口气,然后犹犹豫豫地仿佛又想说些什么:
“那个……”
“什么?”
“如果不去团建的话,会有一段比较长的假期……在那段时间里,你有什么打算吗?”
“没打算,就在家待着。”
“我是想说,如果……”
白靡的头微微擡起,唇瓣张开了,想要说的话却没能从中流出,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
安可不喜欢出门,白靡知道的。
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没有什么探索世界的欲望,世界不过也就是眼前的小小一隅,白靡知道的,甚至白靡有的时候会阴暗地庆幸,庆幸安可的世界只有这么一小点,因为她的世界也只有那么一小点,只装得下安可这么一个人。
安可的世界里没有她陌生的东西,卑鄙的愉悦曾在午夜,在她注视着安可裸/露的后颈时,侵占了她的整个身心。
但是现在,她却又开始苦恼。
想要和喜欢的人去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想要在喜欢的人记忆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这是很正常的心理吧?
确实……很正常,九年前,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九年前那个懵懂的她,尚且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可似乎是对白靡今天出乎预料的吞吞吐吐有些诧异,转过头,一双眼睛就那样毫无戒备地注视着白靡。
突如其来的干渴袭上喉舌,白靡不自觉舔了舔唇,总觉得……安可最近对於她的防备心实在是有些太弱了,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
“我是想说……”
“今晚,可以留宿吗?”
最终从嘴里蹦出来的竟然是这样坦诚的欲望,安可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和她预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你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个?”
“嗯。”
白靡万分诚恳地点点头。
“发情期?”
“没有。”
“那为什么……想留宿。”
“夜间行车不太安全。”
安可怎么记得她每天晚上都在夜间行车,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开始注意起了安全问题来了,但偏偏这个理由她的确无法反驳,毕竟其实每天晚上白靡走了以后,她都会等着白靡给她发“安全到家”的消息。
虽然她从来没有要求过白靡给她发,但白靡就好像不想让她担心一样,每次都会准时发过来。
“怎么之前不觉得夜间行车不安全?”
“最近加班加太多了,总感觉有些疲劳驾驶,有点怕。”
白靡将头埋进她颈间,撒着娇,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安可侧颈上的桃心标记。
安可有些无奈,自己最近好像对她有些过於放纵了……出於一种说不出的心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纵容白靡做出一些原本对於她的底线来说太过亲密的事情。
但这是一回事,留宿又是一回事。
要是在没有帮她纾解发情期的时间里让她留宿了——安可有些害怕,这就好像跨过了自己心里一条什么隐形的线一样。
是不好的,所以她又打算拒绝。
“那你……”
还没等她说完,铃声便突兀地响起了,是首很熟悉的歌,安可高中时曾经千遍万遍地听,所以即使现在已经不在听了,大脑的自然反应依然存在。
安可楞住了,身体自己动作了起来,从白靡的膝上下来。
白靡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说了句抱歉,便拿起手机向着阳台走去。
熟悉的歌声随着她的走远而远去,从安可的指缝逝去,像是无法抓住的时光。
像是遥远的春季,春花烂漫在她的眼前,研学游出发的早晨,她分给少女一只耳机,少女的手小巧丶细腻丶柔软,犹豫着从她手中拿过耳机,然后不熟练地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嘘】
她比了这样一个手势。
老师在台上讲着同一番话,她在台下和喜欢的女孩共享一段旋律。
【我知道,虽然你不会听我常听的音乐】
【但是我仍然,想用这段音乐拉近你我二人之间的距离】
【希望你能再接近我一点,再了解我一点】
【再在这段音乐里,发现我的恋情】
……
白靡打完了电话,面上表情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