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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靡牵住她的手,提醒道:
“时间快要到了。”
安可放下手中的明信片,略微点了点头。
化妆室的门被关上,照片上斯提明媚的笑容被定格,连同着两束花上未沥下的水珠一同。
——
婚礼是在远离城市的绿地庄园中举行的,新人双方的朋友和亲戚本来就不多,所以到场的嘉宾也不算多。
白依和白霏两小只已经招呼完了所有的客人,并且将礼金都已经登记在册了,可饶是如此,他们俩仍然活力不减,在草坪上打打闹闹,他们从小在国外长大,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国内一次,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就等着婚礼结束以后白母带他们去玩。
白母也不去管她们,只望着道路的尽头,心焦地等待着新人。
陌生面孔的兔子小姐微笑着看向她,闲聊道:
“姨母很担心吗?”
“倒也没有,只是女儿出嫁这种大事……做母亲的多少都会有点紧张的。”
“是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体会这种感觉呢。”
兔妖的脸上浮上一抹晕红,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未来一样。
“说起来,你家那位今天没来?”
“嗯,她伤得比较重,现在还没办法出院,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
“你放心她一个人?”
“没事啦,这次之后她变得听话了很多,又黏人,姨母不用担心,我们接下来会好好过日子的。”
说着,兔妖脸上的红晕又一次加深,就连红色的瞳孔中也隐隐放出兴奋的光芒,白母倒是对此见怪不怪了。
“那就好,好不容易修成的正果,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嗯嗯,姨母说的是。”
面容姣好的兔妖连连点头,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珍宝,那是一个微型显示器,其上放映的内容,赫然是齐尔维亚在病房内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坐着的是熊金丶游方他们,路权姗姗来迟,坐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抽了张纸擦擦汗。
熊金看到了,笑着挪揄道:“休息日这么赶,是不是有情况了啊?”
路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是有情况了,想辞职了,实在是太忙了。”
卞桥在一旁敲了熊金一下:“就知道为难人家,女儿想吃糖了没看到?”
熊金赶忙回头,一大粗嗓子非得捏得细细地哄着女儿:“宝宝乖,爸爸来帮你剥哦……等等,你别撕!你要是撕了就吃不了了……”
一阵喧闹之间,婚礼进行曲终於响起,就连停在庄园之外那辆黑色豪车中的人也能够听到一些声音。
她将电脑合起,神色不变,只是默默地听着熟悉的曲调回荡在春日温暖的空气之中。
安可和白靡挽着手,走在柔软的地毯上,直到音乐轻缓,直到连风中温柔的窸窣声也消失不见。
“我愿意。”
她听见。
在春日的阳光之中。
——
“安可?安可?要上课了。”
“嗯?我睡着了吗?”
少女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擡起头。
“嗯。”
面前黑发的少女小小声地应了下,眸子不知道看在那处,就是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安可打了个哈欠,随意靠在对方瘦小的肩头上:
“做了个梦。”
“什么梦?”
“嗯……不记得了!”
青春期的孩子绽放出一个笑容,明亮胜过春日的阳光:
“但大抵是个好梦吧,我都有点不太想醒过来了。”
她又像往常一样,趴在朋友的肩膀上撒着娇。
“总是要上课的啊……”
对方虽然这么说着,但唇角却也露出了笑容。
窗外樱花落下了,花瓣顺着风的足迹迈进她的世界,飘零到她生命之中,带来阳光与雨露,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就足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