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侍女送去了一封信,请求自己的丈夫给次子赐名。
男人一瞥桌上的庆祝恭贺信,几个字映入眼帘,在家主眼中重新排列。
“就叫缘一罢。”
***
贰
偶然听闻家仆说母亲在主宅的后院居住,跟着母亲一起的,还有那个一出生被父亲舍弃的弟弟。
严胜带着几分好奇,偷偷溜到了后院,想见一见出生以来便从未谋面的他们。
小小的孩子穿着比继国家下人还粗糙的布料,头发有点蓬蓬的,披散在肩头,唯一的饰品便是日轮形状的花札耳饰。
「那就是缘一,我的弟弟。」
即使家主再怎么不待见夫人和次子,继国家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他们,想来都是手脚不干净的仆人们揣藏了本属于母子俩的东西。
本着怜悯和血缘中淡淡的联系,严胜开始和母亲与缘一交往。
只是严胜从下人的议论里听到过说:这个弟弟,是个傻子。
总是呆呆的坐着,双眼无神的望向天空。
或许是太无聊了,周围没有同龄人,只有对他恭恭敬敬的下仆,所以每次在缘一那里讨了没趣的严胜过几天还是会到弟弟那里去。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并不像下仆所说的那样是“聋哑痴儿”,他会对自己的话作出反应,自己唤他“缘一”,他便会转过头来,不再看天,而是直直得望着自己的兄长,直到眼眸里盛满兄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