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商们说的是真心话,他们都是小门小户,怎么和刘天超这些人掰手腕。
元盛则不一样,元盛是前途无量的院试案首!更是元镜楼和元氏辣椒酱的东家!手上资产千万两!布商们知道元镜楼是元盛的产业之后,心中更踏实了,在座的也是人精,元镜楼就是一棵摇钱树,如今它还姓元,可见元盛背景深厚。他们靠着元家的大树,不求沾光,只求别被刘天超等人祸害就行,所以这些布商们,一致推举元盛做布行行首。元盛站到众人面前,“承蒙各位兄长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元盛也不想客套,他要将元氏织造厂的布推满大乾,成立自己的布行商会,是有必要的。随后,元盛便让大家讨论各种布匹的统一零售价。纯色棉布售价二百三十文一匹,毛利一匹八十文。印花纯色棉布两百七十文,毛利润一匹九十文。提花棉布的售价四百八十文一匹,毛利润一匹一百八十文。府绸的价格是五百七十文一匹,毛利润一匹两百二十文。提花府绸的批发价八百文一匹,毛利润一匹三百文。这个价格定下来,在座布商都很兴奋,府绸的利润和提花府绸的利润都很高,但相对于丝绸的价格来说,已经太低了。这些布匹,未来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大利润。纯色棉布的售价定二百三十文钱也是有讲究的,他们既然将棉布的价格砸盘到二百三十文,就不准备让棉布的价格涨起来,他们要彻底垄断整个冀州棉布市场。府绸也会给丝绸市场带来不小冲击。大家想想往日受刘天超等人欺压,刘天超从来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如今却被他们收拾,心中就暗爽,大家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回去降价砸盘了。接下来便是热闹的下订单环节了,在场的每个布商都想下超大订单,但是奈何资金实力不允许,只能尽量多订货。布商们去和赵明德商定订单细节。经过这一遭,赵明德感觉自己又学到了很多。有些竞争是阳谋,看产品价格和质量。但还有一些竞争,是阴谋诡计,他还是要多长几个心眼,不能辜负元盛对他的信任。一切事情敲定,元盛又陪着众人好好吃了顿饭,席面是从东来顺定的,酒水不但有梨花白,还有十两银子一坛的西域葡萄酒,整场宴会宾尽主欢。元盛将事情解决后,便回到石鼓书院,继续潜心学习。秋季的乡试高手如云,他如果想摘得乡试案首,并非易事。元盛回到斋舍,洗了一把脸,继续看山长为他批改的策论题。……刘天超虽然没将元氏织造厂放在眼里,但是事后还是让人打听了一下。手下传回的消息,让他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你们是不是打听错了?元氏织造厂的棉布批发价五十文一匹?” 刘天超自家没有织造厂,但是姐夫家在江南拥有五家织造厂,关于棉布的成本,他之前是听姐夫讨论过的,一匹布所有成本算下来,最少都要一百七十文。布匹运到冀州,路途遥远,路上的车马费,人工的费用都算上,一匹布又要增加二十文成本。批发价两百五十文已经是十足的良心价了。这还没算过税,因为姐夫有关系,进入冀州才交一次过税,其他州分文不交,否则成本价更高!元家的棉布竟然卖五十文一匹?忽悠一帮不了解织造成本的傻子呢?这些人没进过织造厂,棉花的价格也不知道?小斯回话道:“老爷,我打听了好几个布行的伙计,他们都这么说,那些布行已经开始甩卖库存棉布了。”刘天超眉头皱起,这些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没经过商会允许,就敢降价甩卖?这些人是真的不打算从江南织造厂买入蚕丝制品了?竟然敢跟他撕破脸!刘天超黑着脸,“他们什么价格甩卖?”“二百三十文!街上的平头百姓,知道这个价格,都跟疯了一样,跑到这些小布庄里抢购棉布。”“啥?!”刘天超瞪大双眼?“二百三十文?!”这些人竟然赔本卖!他们做布匹生意,除了要交住税和过税,还要接受官府摊牌的和卖布匹。当时这些布商二百五十文一匹买入,竟然二百三十文一匹卖出?这是亏本大甩卖!这些人图什么?难道元盛真能将一匹布的成本降到五十文,这实在匪夷所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天超对小厮吩咐道:“你这样,让管家安排的人,去青山镇山后村元氏织造厂好好打探打探,看看他们的成本到底是多少!”“是,老爷!”小厮转身要走。“快去快回!”刘天超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