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中带着一丝嘲讽:
“如今真算世风日下了,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絝子弟,一群傻子一样的跟班,竟在我家主人面前枉做跳梁小丑。提亲?只怕我家主人报上住家地址,你一步也不敢踏进。”
北柴来这里本是侦查地形,无意生起事端,见那纨絝子弟连寒花子一招都接不了反而气得两手叉腰,於是轻蔑更甚:
“既然是浪荡子,便无需浪费时间,寒花,我们走。”
寒花子跟北柴的性情师承一脉,清高且又睿智,於是扔给那纨絝子弟一个不知所谓的嘲讽的眼神,拎着裙子往前走去。
谁知,刚出去几步,那纨絝子弟回过神来,破口高喊:
“华泱城这么大,还没有我李家不敢娶的女人!你就算是皇上的后妃,我叔父也有办法劝皇上指配给我!嘿,我还不信你们两个黄毛丫头,还能飞出我李家的天不可!”
缓慢前行的脚步没有停顿,无视这几句低能无力的咆哮,继续前行。
谁知,那人又大喊:
“反正别是长公主府就行,嘿,一个在大婚当日被退婚的破鞋,残花败柳,送给我小爷我也不要!”
嚓!
棉鞋底在雪地一顿,在风中微微抖动的狐毛斗篷领子豁然一僵,冻住一般,上扬的唇角缓缓沈下,再转身时,冷漠的眼神浮现一丝怒意。
“阁下,还请注意你的言辞。”
冰冷的眼眸爬出一条条雪蛇,冰白的颜色让那纨絝子弟陷入寒冷的恐惧,退了半步,“哟呵?还生气了?看来还真是长公主府的人啊?”
一旁的小厮提醒:“少爷,也不一定。二小姐不就不让您说长公主的坏话么,这个姬蓉,自从解除女子不得入学这条法例之后,这全天下的女子都向着她呢。”
这话激起李姓少爷的极度不满,尤其家里几个妹妹读书之后,写了好几篇文章,先生大大夸赞,说他学了十年不如人家半年。男性的尊严在那一刻达到巅峰,
“好,今天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们几个,把她俩绑喽!”
於是,其中两个奴仆撸起袖子,大刀阔斧地朝北柴和寒花子冲去。
本来么,对付两个弱女子,两个大男人绰绰有馀。谁承想,身穿青色斗篷的寒花子一个高擡腿,一记朝天脚踹上前一个奴仆的下巴,只见他头颅猛擡,健壮的身体高高飞起,面朝上躺摔在地。
眼前一闪,寒花子收拢纸伞,单手握住伞柄,剑刺状击中第二个奴仆胸口,击退的同时横砍其脑侧。啪——伞身击中太阳穴,伞皮上包裹的积雪应声飞散,飞出星点。
“啊!”
“哎哟......哎哟......”
两个奴仆被打得哎哟连天,那纨絝子弟怒火中烧:“上,都给我上!非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馀下几个奴仆一窝蜂冲向两人,被打倒的两个也艰难站起,抄起一根木棍冲向寒花子。而那李少爷,则是绕了后路,冲向从始至终没有动手一看就没有武功的北柴。
“你给我过来吧你!”
他张狂大叫着去抓北柴执伞的右手,不料那手轻轻用力,纸伞腾空飞起,滑过短暂的抛物线后飞到左手,右手如影子般收回,负到身后,气定神闲。
“可恶!”
李少爷恼羞成怒,转而抓住北柴雪白的斗篷,脚下一伸,想将北柴绊倒。谁知北柴踩着他的脚背腾空而起,轻巧的身子翻过他的头顶,雪白的斗篷在空中旋转,与地面垂直着画出一个饱满的圆圈,从李少爷手下一滑,重新落回北柴身上。
而他,因为刚才重心不稳,生生跪到雪地。
北柴垂眸看他,冷冷道:“这一跪,权当你侮辱公主的责罚。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语罢,示意寒花子快些解决那几个奴仆,缓缓离去。
看着北柴慢条斯理的背影,李少爷深觉自己像猴子一样被玩弄,顿生杀意,从腰间拔出护身的匕首,冲向没有防备的北柴。
那刀锋利无比,一刀落下便可切下一颗牛头,何况肉体凡胎。
只是,刺向北柴后背的刀被一股掌风袭击,只听“噌”的一声,手腕一痛,匕首直直飞了出去,随后小腿一痛,再度跪了下去。
“啊!谁!谁袭击本少爷!”
定睛一看,只见来人一席梅红斗篷,眉眼如刀锋一般凌厉,轻轻一眼便剜去一片肉。
“暗箭伤人,小人所为。”
李少爷被她的气势压得一瘫,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