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没力气,试图夹一块蘑菇,几次都失败了。
身子颤唞起来,她咬住唇,微微睁大眼,再次尝试,却不小心将蘑菇撅出了盘子,在桌上留下一滩湿迹,又跳上地板。
酌月笑道:“你这是觉得只吃饭无趣,要表演一下?”
云烬雪心中也来了气,将筷子放下,不打算吃了:“没。”
酌月扫了她一眼:“脾气真不小。”
云烬雪一怔。长到那么大,还从来没人说她脾气差。
真是混蛋。
这一天又累又疼又晕又受委屈,甚至现在还在不停流血,她实在有些撑不住,背靠软塌,抱着双膝,眼眶又红起来。
马与钱都被抢走,人也被一个喜怒无常的家夥扣住。吃不了饭,还受了伤。不过是一时心神意动,靠近陌生人看看,就落得这个下场,实在倒霉不过。
江炎玉没能成为堂主,就算两日后机关打开,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她。
思及此,胸中委屈越胀越大,直到鼻腔酸涩,眼前模糊。
酌月见她不理自己,便微微探身,瞧她面色:“这是哭了?”
云烬雪用手背擦擦眼睛,没说话。
酌月轻笑一声:“真够麻烦的。”
这笑声听得出心情愉悦,真情实意。她轻轻拍掌,方才那红衣修者又进入殿中,弯腰听候指令。
酌月道:“再去上几盘新菜,拿勺子过来。”
修者听令,退了场。没过多久,几盘香气十足的热菜又端上来,还有一副新筷子与铁勺,都搁在盘碗中。
酌月将勺子挑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可以吧。”
本想有点骨气说不吃,但真饿的有些不行了。
不过,这般坐在地上,有些过於屈辱了。云烬雪接过勺子,握在手里,避开她视线,试探道:“没有人是坐在地上吃饭的。”
酌月笑道:“要求还真多,你想坐上来?行。”
她稍稍让开身体,拍拍身边的软塌:“来,坐这。”
云烬雪看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没在开玩笑,便撑着地,慢慢坐上去。
柔软的坐榻可比冷玉地面要舒服太多了,云烬雪稍稍好受些,开始用勺子吃菜。
都是方便入口的食物,吃起来也不会让饿久的胃部不适,也让她慢慢恢覆着气力。
酌月右手撑着额头,眸中流动着暗红,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吃。目光时而在她缺失血色的唇上转悠,时而划向那潮湿的长睫,而后又落在她脖颈间。
饿了。
吃饭也填不饱的其他饿感。
她需要现在就饱腹一顿。
凝固在身上的视线过於炽热,云烬雪忙着吃菜之馀,也被迫注意到了。悄悄飘过去一眼,顿时被那双眼里的温度烫的缩回。
方才这人似乎还说过要亲自己,云烬雪嚼饭的动作停住,心中惴惴不安,这家夥不会还有些其他想法吧?
发觉她在防备,酌月轻笑一声,将心头火压下去。
算了,好吃的东西向来都是要慢慢吃,才能更好的品尝味道,反正人已经到手,她不着急。
不过还是得给人找点不痛快才行,她现在可见不得这人太舒服。
於是,酌月开口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和你是说什么关系?”
没料到突然问这个,云烬雪一怔,答道:“我师妹。”
酌月道:“为什么来颠红堂找?”
云烬雪咽下口中食物,垂眸道:“之前她被邪修抓走了,我...”
酌月打断她道:“抓走了?谁抓的,如果是我堂中人犯下的罪,本堂主应该知道才对。”
云烬雪弱气道:“好像...是一个叫应峙的邪修。”
酌月道:“这个人我有印象,很多年前就被我赶出颠红堂了,实力并不怎么样,你连他都打不过?”
其实当时那个情况,真要去拼,云烬雪不是没胜算。她练了那么多年,早已能够完全掌握这具身体,但归星中了毒,必须立刻得到救治,拖不得。
并且,她就算实力能完全碾压那两人,也没办法去动手。
此刻面对询问,她只能道:“不止那个邪修,还有其他人在,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酌月拿起筷子,随手戳着菜:“所以你当时的确在场,就眼睁睁看着你师妹被抓走。”
云烬雪沈默。
实际上比这个更残忍,自己完全没有表现出要救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