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毫无规律的。
就这么安静的休息了一会,云烬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床上躺着。
诶,那家夥居然会让自己上.床,真是突然转性了。
她侧首往旁边看去,枕头很软,半边脸陷入,视野便是半块隆起的枕被和空荡床铺。
酌月那家夥不在?
云烬雪撑床起来,发现床上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
低头看看,原本扣在手腕上的木质机关已经被取下了,小臂上被重新包扎,已经不再流血,痛感也消退许多。
翻开另一个手腕去看,那天被酌月留下的红肿握痕,甚至也淡去不少。
云烬雪摸摸额头,温度如常。体内还残留着些微烧后的不适,但整个人都比昨晚要清爽许多。
是因为昨天说开了吗?居然帮自己治疗了。
转头看去,旁边床铺空处放着那个被打开的木质机关,和被揉成一团的金色面具。
云烬雪心道:还说这机关打不开,时间明明还没到,这不是开了吗?果然还是在耍弄自己。
她叹了口气,坐在被中,阖上眼又休息了一下,昨晚的所有记忆慢慢回笼。
对了,酌月昨天说过,江炎玉...没了。
再次意识到这一点,依然是锥心刺骨的剧痛。云烬雪抱着头,前额顶在曲起的膝盖上,呼吸难平。
这要怎么办啊。
系统早已不在,也不能确认这件事是真是假,只能去猜测,让她倍感煎熬。
忽而,一道金光闪过她脑海。
她从膝前擡头,目光越过小臂看向床边,最终落在那个可怜兮兮团在一起的金色面具上。
倒是还有一种可能,需要去确认下。
云烬雪从床上下来,没有鞋袜,只好赤脚走在地上。
玉质地板依然冰冷,但没有人在旁边限制,可以用灵力舒缓不适,还可以忍受。
走过数道纱帘,云烬雪来到这间大殿后方的观景处。这是一大片开放式平台,可以直接看到群山堆红,绵延不绝。
河流自脚下流过,因为太高而听不见水流唰唰声,却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潮气在酝酿。
今日是阴天,即使在清晨,也没什么阳光。放眼望去,天地都失了色,蒙上一层灰质,似乎要下雨。
酌月就站在平台边缘,被风吹起红色大袍,衣袂翻卷,如舞者艳红水袖甩出的波涛,总觉得下一刻就要融入那红山而去。
云烬雪慢慢走过去,保留一段距离后轻声叫道:“堂主?”
酌月本擡头望天,听见呼唤,低下头,而后侧首过来,露出的半张脸上居然有几道裂纹,一直蔓延到脖颈,又钻入衣领。
云烬雪浑身僵住,惊讶不已。
一方面,是因为那奇怪的伤口。另一方面,这人的眉眼五官,分明有着江炎玉的影子!
酌月完全转身过来,眸中是比血还要浓浆的暗红。
云烬雪本想问问她是不是风风,却在这样的眼神威压中不敢再出声。
避危本能告诉她,现在不要和这个人说话,也不要招惹她,否则会陷入相当危险的境地。
下意识后退两步,她看见酌月慢慢张口,吐出一个冷冰冰的字眼。
“滚。”
云烬雪迅速转身逃离,穿过一片片纱帘,不再顾及脚下冰冷的玉地,一路冲到床边,剥去朗星外包裹的布,抽出长剑,准备御剑快速离开。
她心脏怦怦直跳,因为那一眼的馀韵而颤唞不已,只下意识要躲到遥远处,可这般跑开一段距离,又猛地停住了。
那个人的脸,绝对是江炎玉无误。
自己要这样直接走掉吗?
可她那样.......
云烬雪喘熄不定,转身过去,举着朗星对准来处。
酌月也从台上下来,双手负后,不紧不慢,一双红眸格外阴沈冷漠,又仿佛某种猎食动物锁定猎物的凶狠,潮水般飞卷的纱帘不断席卷过她身体。
云烬雪瑟瑟发抖起来,摆出了攻击姿态,却拼命抑制着想要出击的下意识想法。
又一道纱帘拂过酌月面容,而后消退,那双红眸却似乎也被带走了,只剩下纯净黝黑。
“诶?”云烬雪慢慢放下朗星,剑尖垂落地面。
她状态恢覆了吗?
酌月慢慢走近,垂眸望过来:“师姐醒了?”
风穿过大殿,发丝在颈间摩挲。云烬雪看着她面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