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还犹豫:“哪有你刚来就——”
“许一笑?小侄女叫这个名字是吧?她跟你说我要来,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我就是来照顾你的?”陈意抓着许晏的肩膀不让她乱动,擡手摸了摸许晏的额头,又碰了下她的侧颈。
许晏怔然。
“赶紧去躺着休息。”
陈意推着许晏往厨房外走:“你卧室在哪?”
许晏:“我不要躺着。”
陈意:“那你要干嘛?”
许晏不说话了,身子一停,转过身来。她有点想拥抱陈意,又怕这动作越矩,只伸手拉着她的衣服,说话的时候没敢看陈意的双眼。
平日里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突然变得粘人,陈意不太适应,这一瞬,立刻幻视了一只长毛白猫,改了往日拿下巴看人的模样,凑到你身边擡爪要摸摸。
陈意叹口气。
“你在这坐着,我去烧水。”
她拉开厨房外餐厅的椅子,扶着许晏坐下,走进厨房,研究烧水壶。
“吃晚饭了吗?”陈意问。
许晏:“吃了点。”
陈意现在已经快摸清许晏的说话方式了:“那就是没吃?”
许晏:“没什么胃口。”
陈意:“我煮点粥,你吃吗?”
许晏:“吃。”
许晏瞧着陈意在厨房忙活。
在她的家里。
陈意的背影不算宽阔,从背后看,也是女孩的模样。腰也很细,许晏想搂上去。她低着头拨弄了下指尖:“我没想到你会做饭。”
“之前在外面留学,能吃的东西太少。要是自己不会做,能给饿死。”
许晏嗯了一声。
她专心地看着陈意。
厨房暖色的灯打在陈意的身上,为她勾了一层光边。窗户外面是黑黢黢的一片天,对面楼层的灯有明有暗。城市的灯火总是如此孤寂,可现在陈意就在这里。
饭上锅,热水好了,陈意给许晏斟满。许晏小口小口地喝着,怕烫的样子也和猫一样。
“冰箱里还有蔬菜吗?”陈意问。
许晏:“不知道——”
陈意无奈摇头,走到冰箱前翻看。菠菜和西蓝花都还有,冰柜里冻着一盒超市买来的肉丝。
“等会饭快熟了我再去炒两个菜。”
“好。”
这么忙活一通,静下来的时候,陈意都觉得自己搞笑。大半夜跑过来一趟就是给这女人做饭?
她站在墙边,看着许晏喝完水。沈默安静地於空气里酝酿发酵。
许晏把空荡荡的杯子举起来。
“我喝完了。”
陈意:“怎么?我还要夸你?”
许晏的指尖在杯壁上交叠。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说。
陈意觉得这杯子眼熟。
她盯着许晏,不接招,只问:“怎么生病了?”
许晏:“不知道。”
陈意:“……”
这女人都要奔三了,自己为什么生病还不知道?
“因为那天淋了雨?”陈意问。
许晏低眸:“也许。”
“不过没事。”她说,“是我活该。”
“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陈意抵靠着墙站立,擡手伸掌捏了捏自己的脖颈,低头说,“不管怎么样,身体健康都是最重要的。”
“医生怎么说?”
许晏:“免疫力太差,又遇上流感。”
“噢。”陈意抿了抿唇,“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的意思是——”她试图想个藉口,后来发现什么藉口都不顶用,於是实话实说,“你着急回来是在躲我吗?”
许晏咬住唇角不语。
陈意:“算了。”
她也有点烦。
“不说这些,等你病好了再讲。”
“现在还发热吗?”
许晏摇头:“我觉得没有。”她又补充,“不过医生说得一个小时测一次,及时观察,免得反覆。”
陈意听这话就懂了:“你之前没测是吧?温度计在哪?”
许晏:“书房抽屉。”
她讲:“卫生间前面那个。”
陈意走过去,推开门。
一进门她就傻了。
她一下想起来为什么她会觉得许晏手中的杯子眼熟了。
那是她大学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