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好像晕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身上太疼,把她给疼晕了,也可能是因为昨夜没怎么睡,她真的困了。
在车上,她貌似一直黏着姐姐,姐姐身上的香香萦绕着她的全身,比一切的安神香都要有用。
姐姐的手指还在划过她的身体,在她受伤的伤口处边缘打转,抚摸。可惜她当时没有睁开眼,不知道姐姐当时是什么表情呢?是在心疼她吗?
符鸳睁开眼睛,发现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她的房间,她回来了。
她脑子清醒过来,坐起身,自己的身体很多处都被包扎起了纱布,尤其是膝盖,缠绕了一圈,行动都有些不便。
符鸳觉得耳边少了些吵闹的声音,去寻找,就看见笨笨坐在窗台前,一副忧伤深沈的模样。
可变化的棉花身体化出了一个小手,夹着烟,学着人类抽烟,还像模像样地吐出了烟雾。
“呼~人生啊,就是如此反覆无常,死亡,才是最高的艺术!”
符鸳:“......笨笨你又去看谁家的电视了?”
笨笨把学来的姑娘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给咽了回去:“你别管!”
符鸳伸了伸懒腰,还没完全舒展开就被疼给打断了,眉心皱成一团,浑身实在是酸疼。
呼,有种渡完劫的感觉。
窗外颜色昏暗,看样子她是一觉睡到晚上了。
出房间后,她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许覆,也没有找到娴珍,就问其他的女佣,“你们知道娴珍去哪了吗?”
她们都低着头一声不吭,没人去回答她的问题。
符鸳恹下来,她或许猜到了。
娴珍在她旁边就是为了看好她的,而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或许就被姐姐当做失职,开除了。
但娴珍不是故意的,是她让她去救那小孩子的。
娴珍没有做错。
她要去找姐姐解释清楚。
“那你们知道姐姐在哪吗?”符鸳问她们的眼神里带了些期望。
过一会儿,之前拦过她的女佣才回答:“大小姐,应该在东郊的那套别墅里。”
“可以带我去吗?”
不久后。
符鸳从车上蹦了下来。
她没有来过这里,只觉得这里有些阴凉,附近栽了不少的绿树,将这栋房子围绕在中间,再远处也没有什么房子了。
这里不似常住的样子,更似是...专门用作某个用途的地方。
门口站了不少人看守,唇线绷直,十分严肃。
符鸳进去了,没有人拦着她。
有一条很长的廊道,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符鸳继续往前走,进入一个房间,视线明亮起来。
是姐姐。
她穿着深色风衣站在地毯之上,而她的面前倒着两个男人,男人的身后还站了一群黑压压的人。
符鸳认出来了,其中一个脑袋破血的是卢泊,另一个看身形,像那一天游乐园的人贩子。
“你......”许覆看她的眼神有一丝无从掩盖的惊讶和无措,“你怎么来了。”
“姐姐是在做什么?”符鸳眼睛巴眨巴眨着,透露着些许天真,让许覆有些哑言。
她将她带离此处,往楼上走去。
楼顶的天台摆放了圆桌和椅子,今夜的天空繁星高挂,晚风拂过树林,月亮毫不吝啬地倾洒月光,黑夜变得宁静惬意。
许覆褪下外套放在一旁,露出里面扎在腰上的黑色衬衫。
“伤怎么样了,还没好就到处乱跑?我看看伤口。”许覆让符鸳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身来。
“姐姐是在报覆他们吗?”
手在触碰到她膝盖的那刻顿在了空中。
许覆眸子微暗,没有回应。
符鸳接着说道。
“姐姐这样是不对的。”
语气娇软毫无攻击力,却斩钉截铁。
许覆扬起了头看她。
符鸳对着这双含着反光的眸子,认真地说道:“卢泊他绑架了我,他做错了事,应当受到法律的处置,而不应该是姐姐你去报覆他们。”
“他们是坏人,姐姐不是,姐姐不能跟他们一样,否则姐姐也会变成坏人的。”
许覆只觉这话触动了什么。
撩拨了一下她的心弦。
她不是坏人...?
在她眼中,她不是坏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