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之烛正想跟上。
没想到格长老一回头,冲着她道:“你,去后院打理我的花草去。”
覆之烛有些哭笑不得。
这还不让她听了。
“......行。”
反正阿符会告诉她。
里面的房间便是她的卧室,空间不大,有一张同样木头制成的暖床,布满书的书架,还有暖炉。昏暗的房间靠台烛和墙上的挂烛支撑光纤。
石砌成的暖炉前摆放了一张摇椅,能够想象到冬日便烤火边在椅子上摇晃昏昏欲睡的惬意场景。
格长老到书架前,手一挥,书架便自己转动了一个圈。
她从其中挑出一本书,然后坐在摇椅上,带上单片老花镜,招呼符鸳过来。
符鸳顺着过去趴在她的腿边,轻轻仰头看着她。
澄澈的眸中倒映着烛光。
格长老不禁被这双眼睛吸引。
“真是干净的眼睛啊。”她含笑着翻开书,“告诉我吧,想从知道哪开始?”
“想知道普莉西的母亲。”
“好——”
后来,符鸳从格长老的口中知道。
普莉西的母亲本是现任的魔王奥瓦狄的第二任王妃。
她与众多身份高贵的恶魔不同,她的一生都在致力於维护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关系——这或许也跟她成为王妃前曾是一个优秀的外交官有关,在先前,作为一名外交官,她时常为了种族和睦而奔波。
即便是与魔王相爱,坐上了王妃的位子,也始终没有放弃自己想做之事,种族和谐,打破偏见。
因此,在她在世的那段时间,天使恶魔两族关系格外平稳。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恶魔,她患上了重病,无法治愈的重病。
魔王为她寻找了许多法子,见了许多巫师都无果。
她的身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脆弱。
“之后,奥尔狄找上了上一任的四个殿级天使。”格长老说道,“他乞求她们能够使用纯洁的神力剔除她体内的脏物,只要用她们的神力滋养,这样她的病即使无法根治,也能得到生命的延长。”
“但,因为她的身份,没有天使愿意出手。即使她从未对天使族做过坏事。”
“只因救她,对恶魔有利,对天使族无利。”
符鸳放慢了声音,“所以最后,她就这样死去了吗?”
或许......普莉西做出那些事的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她的母亲。
格长老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点头。
“你要明白,有时候我们没办法站在最公正的立场上选择。因为我们属於天使族。”
“你看这里的记载。”格长老指尖指着书籍一处,“这一块讲述的是许多年前的审判会。”
“这里都被标红了诶,看起来很重要。”符鸳注意到。
格长老扶了扶眼镜,呵笑道,“这是以前,覆之烛给我标的,她啊就是嫌弃我眼睛越来越不行。”说到这心里泛起些暖意。
“有时候吧,她这个人......”
讲到一半时。
覆之烛掀开布帘,有些无奈。
“您怎么又换布局了?那两种花类在一起明显会打架。”
上一回来的时候她明明就嘱咐过了,说了好几回那几类不能栽在一起。
格长老被打断,加上这带着问责的话,面上挂不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
覆之烛欲言又止,只得认命,又从后门折了回去。
“哼,活得还比我长了,懂得还比我多了?”人走后,格长老晃着摇椅咂咂嘴,口上嫌弃她胆子大翅膀硬。
符鸳笑了笑,感觉好温馨。
在这里似乎没有了高位的束缚,就只有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嬉闹。
格长老告诉符鸳许多事后,摸摸她的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来问我。”
“每天除去晨会,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随时可以来。”
符鸳乖巧点头。
“我曾是覆之烛的主教老师,对她了解很深。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真选中你了。”
“她在带你来之前,就在我身边聊过好几回你。所以我在刚才才看见你的那刻叫出了你的名字。”格长老的话像一场祝福,“我想,你们会在一起很久。”
符鸳侧头一笑,“谢谢您。”
“想去看看后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