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踏在楼梯上的声音渐远渐弱,符鸳和莱莱这才收回微仰看去的头和视线,转而对视。
符鸳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勒斯长官一直这样吗?”
谁能想到在外威风凛凛的外交天使长,在爱人面前是这样的哇。
莱莱压低声音道,“是的哦。”
她正想凑到符鸳耳边说点话,楼上传来砰地一声,殿门关上了,紧接着是勒斯在拍门求她开门的声音。
看来是栖露把勒斯关在外面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一起捂着唇偷笑。
——
快到纪念日,符鸳还在犹豫,最初是定在天使城市街上,但左想想右想想还是觉得差点什么。
但天天想,时时想,还是没个结果。
一次在课堂,符鸳正站在讲台上,翻动手上书籍的时候,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页面。
她稍怔,指尖去拈起纤薄的花瓣,感受到一片滑嫩,回过神来时,鼻间萦过来自鲜花的淡香。
“快看,是花瓣!”
“外面好多花呀!”
殿堂里不知是谁指着窗外兴奋惊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往外面看去,包括符鸳。
不知何时,外面的世界漫天散花静静飘荡,浮在空中。盛大明媚,肆意且自由。
穿过白窗射进来的一缕阳光间映射着点点浮沈。
又是一年的花季。
符鸳缓步走到窗户边,放下书,伸出手,又是一片花瓣落在她的手心。像是漂泊不定流浪已久的浪子终於找到落脚之处,安睡於温柔乡,彻底安静下来。
仄伏渊。
符鸳心中念出这道地名。
或许,那片花海也盛开了。
她澄澈眸子中亮光泛泛,轻轻弯着唇角,将手心的花瓣夹在书页中。
之后,符鸳下完课就回了殿里,覆之烛比她还要晚回去,一到就有些累地瘫在她身上。
“姐姐很累吗?”
柔软的沙发上,覆之烛趴在符鸳腿上,长嗯了声,“有点困......”
光听声音就有些疲倦。最近族内也没发生什么,一片祥和,姐姐却比之前要忙。
或许已经忙到忘记她们的日子了,不过这样的话,她准备的礼物就显得更惊喜。符鸳暗暗想道。
她没多过问,顺着覆之烛的头发,“那要睡一会儿吗?”
“不了,躺一会儿就好。”
过了一会儿,符鸳问道,“最近花开了,姐姐想不想去看花?”
覆之烛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好啊。”
“诶?那你有空吗?”没有停顿的回答让符鸳有些疑惑。
“让休黎帮我。”覆之烛说得风淡云轻又理所当然。
她可掌握了她的命脉——拿捏住了她殿里的甜品师。每次休黎都会因为这个事跳脚,但又不得不随着她来。
符鸳笑道,“怎么又让休神座替呀,姐姐你少欺负点人。”
覆之烛搂着符鸳,委屈上了,“哪有,明明是她欺负我。再说她之前舒坦那么久,也该起来还债了。”
一来一往的说着,符鸳再说,发现她鼻音很重地长嗯了一下,便没了声响,似是睡了过去。
仔细倾听,呼吸清浅均匀,应该是困得睡过去了。
刚刚还说不睡呢,结果现在就已经困得不行。
符鸳无奈笑笑,安抚地理顺她的发丝。
“......”
过了些日子,符鸳准备完就与覆之烛一同去了仄伏渊。
当初死寂的仄伏渊如今已经变成一座碧绿的山体,花草丛生,万灵苏醒。千万年前在此处雕零的生灵通过新生的花草,再一次绽放了生命的光彩。
花海一过,此地便有了生灵,蝶与花海,莺与玫瑰,春风拂过之时色泽宛如仙境。
龙与天使两族关系交好后,此地经常会有两方族人前来游玩,在山脚下追逐玩耍。遇到许多小龙在草坪上打滚,天使会铺着一张布在原地露营。
符鸳和覆之烛来到时,山脚下其乐融融。
她们携手往上走,愈往上走人愈少。光只靠徒步,没有一天一夜以上的时间根本到不了顶端。
几乎不会有什么人会特意跑到最上方。
“姐姐,你当时究竟走了多久?”
“数不清了。”覆之烛扯了扯唇,“当时满脑子都是你。”
当时只觉得远处阿符在前面,似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