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钱吧。”
决明子睡了一小会醒来的时候,正逢川芎满载而归,抱了满怀的银子。
顿时惊坐而起,瞪圆了眼睛看着川芎,“你抢劫去了?!”
“差不多。”川芎关上门,肆无忌惮地站了起来,重新点燃烛火,然后再拿过一个小木箱把银子都装了进去,将要关上时手顿了一下,忍不住抚上唇角。
弯着的。
川芎有些数不清他在灵究门里到底笑过多少次,但大概……是比在家三年要多的。
合上箱子,川芎一转身就看见了决明子眼底久久未消的疑惑,又道,“但你现在出去应该抢不到什么了,放弃吧。”
决明子:“……”
我并没有要去抢的意思!
川芎脱了外衣躺到床上,“还看书吗?”
决明子摇了摇头,他还是有些困,打算继续睡。
闻言,川芎擡起手,指间忽现一把飞刀,对准了烛火的方向一甩,刀刃不偏不倚地斩过烛芯,瞬间将火光给熄灭了。
第二天一大早,华予清打开门的一瞬间,就被门外顶着一双黑眼圈的舒颜给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舒颜小心翼翼地往里看了一眼,看到歌然还没醒之后,就用指尖捏住华予清的袖口,将人带走。
一直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舒颜这才松开了手,“有些事,我想我必须要和你谈一谈。”
“你知不知道你未婚妻是谁?”
华予清楞了一瞬,疑惑地摇了摇头。未婚妻这事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还说什么那姑娘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婚事无论如何也不能退。
事后他仔细回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这个所谓的“救命之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年幼时他独自出门,被蛇咬了一口,恰逢那姑娘路过,二话不说就把解毒的药草塞他嘴里。
差点没害死他就不错了,还救命之恩。
那蛇根本就没毒。
家里的老太太一把年纪了,颤抖着手拿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他说,“你要是将这婚事退了,就是我们华家言而无信在先!那我这张老脸也没地放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哎呦!我的老脸啊,往哪搁啊!”
所以,这婚要退也只能女方退。
但关键是无论他写了多少封信到女方家里,对方死活就两个字——“不退”。
不仅不退,还强烈拒绝华予清到他们家去。所以他不但没见过这所谓的未婚妻,甚至连对方的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对方是喻家的独女。
舒颜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就是你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喻舒颜。”
华予清:“……”
“三年前,我无意中翻到了你的生辰八字,才知道我爹瞒着我定下了这么一门亲事,退婚无果我一气之下就……”舒颜顿了顿,过了好一会才继续道,“跳河游走了。”
“后来你与歌然一同加入灵究门的时候,我还紧张了许久。但看你好像不知道婚事的模样,我也就放心了。”舒颜一口气说完之后,心里的大石头也随之落了几分,继续道,“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这婚我也不想结,考核结束之后我会回去一趟把婚退了。”
舒颜想过立马就回去退婚,但考核在即,来来回回的路程最快也要一个半月,实在是赶不及。
“告诉你这件事,纯粹是出于无奈。我本以为我投河了之后,他们应当会觉得我死了,从而主动将婚事退了。”说到这儿,舒颜忍不住有些歉意,“抱歉,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她下山前歌然还与华予清好好的,回来之后就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但也只以为是小情侣之间闹别扭。
没想到这“别扭”一闹就将近两个月,她这才觉得有些严重了,于是偷听到了关于未婚妻一说。
说完后,舒颜低下了头,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链子,红色的宝石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细碎的光,“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给除他之外的人。”
舒颜有心上人,这是全灵究门都知道的事,但没人知道他是谁。
只隐约知道以前的舒颜,性子活泼爱闹,从不受世俗束缚。而那个男人,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如三月的微雨七月的轻风。
像极了……如今的舒颜。
华予清楞了一会,才道:“谢谢。”
“所以你能不能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和歌然说一遍?”
舒颜:“……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