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决明子二人到了第五关卡的时候，舒颜已经在那等了许久，甚至还搬来了一张桌子，在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看见两人到了，舒颜立马收拾好自己面前的东西，一边道：“抱歉，等我一小会。”

等到将东西一一收齐后，舒颜才拿出了虞天高交给她的纸条，念道：“这一道题是提问川芎的。”

“决明子说过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话？”

川芎下意识地望向身旁站着的决明子，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实话。

的确，决明子是说过让他印象深刻的话，可选在这时候说出来……会不会不妥？

沈默了许久，川芎还是开口道：“他说……”

“师兄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不管是谁见了，都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的。”

不是的。

他生而不讨人喜欢，永远都只能站在阴影下，不配触碰到阳光。

不会有人喜欢他的。

他知道那不过是决明子随口说的一句话，可那一瞬间……

世界，好像短暂地亮了一下。

舒颜楞在原地，心口不由地一颤，紧接着微微皱起眉头。歌然下山后打听到的事她也听说了，川芎有一双胞胎哥哥，在那座城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双胞胎是不祥的象征。

川芎的娘亲从小就不喜欢他，不让他上桌吃饭，不让他出门走动。床永远是凉的，怎么也捂不热，等到天凉的时候也只能缩在角落里，自己抱着自己取暖。

他从来都不受待见，更不知道什么是被人喜欢。

他是川府锁起来的黑暗，哥哥是川府捧在手心的光明。

而在府里唯一肯给他温暖的哥哥川穹，也在两个月前，因病去世了。

歌然到那的时候，川家夫人依旧每晚泪留不止，可一点也没想起来，她还有个孩子，叫川芎。

甚至对川芎的失踪，不管不顾。

舒颜记得歌然转述那句话时的愤怒，也清楚地记得那句话的每一个字，那个女人对歌然说，“他早该死了。”

“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就该死的！！”

想到这儿，舒颜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上前半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川芎的脑袋，“决明子说得对，川芎……是个值得被喜欢的孩子啊。”

舒颜弯了眼睛，笑着说道，“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以后你会有我们，会有决明子，会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像治愈我一样，治愈你。

川芎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然后抓住决明子的衣袖，将人往旁边一拉，绕开舒颜逃似地往前走去。

察觉到川芎不对劲，决明子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任凭川芎拽着他一圈丶又一圈地绕，像走不出的怪圈。

直到最后，川芎停了下来，疲惫地松开了决明子。

“要停止吗？”决明子轻声问道。

虽然看不见川芎的表情，但他感觉得到，对方的情绪很差。

他没想过那句话会被川芎记住，也不明白川芎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只是很清楚地感觉到了。

川芎在难过。

没有哭声，可能连多馀的表情都没有。

“没事，继续吧。”川芎再一次抓起决明子的衣袖，示意他可以往前走了。

现在连我的手都不握了。

决明子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一个假摔跌倒在地，痛呼道：“嘶，好疼。你抓着我衣袖，我都感觉不到你了。”

“你要实在不想握我的手，掐着我脖子往前走也行。”

说罢，决明子弓下身子，将头发撩到一旁，把后颈露在了川芎的眼前，大义凛然地说道：“来吧！”

“……你弱智吗？”

一阵沈默过后，川芎握住决明子的手，轻声道：“走了。”

待两人走后，舒颜从墙角处偷偷地伸出了脑袋，然后看向对面的虞天高，“现在怎么办？”

虞天高小声道：“问题不大，我去让伏宁和燕乐和改一下题目就好。”

于是到了第六个关卡的时候，川芎亲眼看见伏宁一只手抱着宣朗，另一只手的手臂上缠绕了七条小白蛇，擡起头来问道：“在这七条白蛇中，找到灯桑，你们就过关了。”

灯桑，是谁？？？

决明子默默地挪到了川芎的身后，然后抓住轮椅，把人往前一推，“师兄加油！师兄你永远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