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素材。”她让媳妇取下一个小锅,把油腻的部分烧掉,洗了又洗,但仍然放在灶上。先烧开半锅水备用,然后拿一些山地榆叶煮成茶汤,接着煮了些黄米,还煮熟了一些干菜,盛在两碗里,放在桌子上。老母对着三藏说:“长老请用斋,这是我和儿媳亲自动手整理出来的非常干净的茶饭。”三藏下来谢了,然后坐到上面。伯钦另设一个地方,摆放着没有盐、没有酱汁的老虎肉、香獐肉、巨蟒肉、狐狸肉、兔肉,还有鹿肉干和切碎的鹿肉,满满一盘,陪着三藏一同吃斋。刚坐下来,心情欢愉,却见三藏合掌念经,吓得伯钦不敢移动,急忙站起来在旁边。三藏念了几句后,叫他“请斋”。伯钦问:“你是个念短头经的和尚?”三藏说:“这并不是经文,而是一卷揭斋的咒语。”伯钦说:“你们出家人真是琐碎的,吃饭还要念诵念诵。”
吃过斋饭,收拾好盘碗,天渐渐地变暗,伯钦带着三藏离开中宅,走到后面,穿过夹道,有一座草亭。推开门,进入里面,可以看到四壁上挂着几张强弓硬弩,插着一些箭,梁上搭着两块血淋淋的虎皮,墙脚上插着许多长矛、刀剑、叉子、棒子,正中摆放着两张坐垫。伯钦请三藏坐下。三藏见到这些凶险的器械和血腥味道,不敢久坐,便离开草亭。再往后走,是一个大花园,却看不尽那一丛丛金黄的菊花,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枫叶和杨叶。还可以看到突然跑出来十几只肥鹿,一大群黄獐,它们见人也不害怕,傻傻地不言不动。三藏说:“这些鹿想必是太保养的吧?”伯钦说:“就像长安城里的人家,有钱的聚集财宝,有庄的聚集米粮一样,我们这些打猎的人,只能养一些野兽,应对阴天。”他们边闲聊边行走,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又返回前宅安歇。
第二天早上,家里的老小们都起来了,一起做素斋,招待长老,准备开始念经。这位长老洗净了双手,和太保家的人一起拿着香,向家奉祭。三藏随后敲响木鱼,先念了净口业的真言,接着念了净身心的神咒,然后打开《度亡经》一卷。念完,伯钦又请他写出逝者的疏文,然后念《金刚经》、《观音经》,一一高声诵读。念完,吃了午斋,又念《法华经》、《弥陀经》。各自念了几卷,又念了一卷《孔雀经》,并讲述洗业的故事,天渐渐地变晚。他们敬献各种香火,焚烧纸马,烧掉疏文,佛事已经完成,各自安寝。
然而,就在伯钦的父亲灵魂得到超度,脱离沉沦之际,鬼魂早已来到东家宅内,托梦给家中的长幼说:“我在阴司中受苦难以脱离,经历了漫长时间的无法超生。如今幸运得到圣僧超度,念经消除了我的罪孽,阎王派人将我送往中华富裕人家投胎。你们要好好感谢那位长老,不可懈怠、不可懈怠。我要走了。”这正是:万法庄严,从中有意,超度亡灵,解脱沉沦。家中的人从梦中醒来,太阳已经升起,伯钦的妻子说:“太保,我昨晚梦见公公回家,说他在阴司受苦难以脱离,时间久了无法超生。如今幸运得到圣僧念经超度,消除了他的罪孽,阎王派人将他送到中华富裕人家投胎去了,他让我们要好好感谢那位长老,不要怠慢。他说完后,径直走出门,离去了。我们叫他不应,留他不住,醒来才发现是一场梦。”伯钦说:“我也做了同样的梦,和你一样。我们去对母亲说吧。”他们夫妻正要去说,只见老母叫道:“伯钦孩儿,你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两人走到前面,老母坐在床上说:“孩子啊,我昨晚做了一个喜梦,梦见你父亲回家,说多亏了那位长老超度他,已经消除了他的罪孽,现在将他送到中华富裕人家投胎了。”夫妻二人都哈哈大笑说:“我和儿媳妇都做了同样的梦,正来汇报,没想到母亲叫我们过来,也是这个梦。”于是,一家大小都起来,准备表示感谢,为他们收拾好马匹,走到前面拜谢道:“多谢长老超度我们亡父,使他解脱难关,无以为报!”三藏说:“贫僧有什么能力,敢劳致谢!”
伯钦将他们一家三口的梦话告诉了三藏,三藏也感到欢喜。随后供给了素斋,并具备了一两白银以示谢意。然而,三藏毫不接受。全家恳切地再次拜谢,但三藏仍然不收一文,只说:“既然你能发出慈悲心,送我一程,我已感受到了无尽的爱。”伯钦和妻子无奈,匆忙准备了一些粗面烧饼干粮,让伯钦远送,三藏高兴地接收了。太保按照母亲的指示,召唤两三个仆人,带着捕猎的器具,一同上路,而他们在山中野景和岭上风光中欣赏美景。行了半天,只见对面有一座大山,真是高耸入云,险峻异常。三藏不一会儿,到达山脚。伯钦回头,站在路下说道:“长老,你继续前进,我要回去了。”三藏听后,下马说:“千万请太保再送我一程!”伯钦说:“长老不知道,这座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