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面前。

她恶狠狠地审视眼前的两人，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踉跄了几步重新站稳的杜玉珍瞪了来者一眼，“你是谁？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知道我和姜晚是什么关系吗？我是她……”

这种场合赵菀青从不怯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你知道我和姜晚是什么关系吗？”

杜玉珍冲她翻了个白眼，“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我劝你最好让开，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家事，你懂吗？”

赵菀青也气得想翻白眼，甚至一度想动手。

她几乎想上去揪着杜玉珍的衣领问：你知道我和姜晚什么关系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我和她差点有个家吗？

但她不能。

姜晚在心里叹息，今天这场辩驳已经让她有些疲惫，她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回家。她向右挪了几步，站到赵菀青右后侧，使杜玉珍夫妇能看清自己的神情。

她一字一句道：“赶、紧、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沉默了一整天的姜大勇终于有所动作，他扯了扯自己的老婆，“走吧，还是先回去吧。”

杜玉珍骂了句窝囊废，但此时的情况他们显然不占优势，于是也顺坡下驴，和姜大勇一同离去。

两人拉扯着走到马路对面，杜玉珍尤有不满，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身对赵菀青喊起了话。

“你不会跟姜晚这种人是朋友吧？我告诉你，她是个扫把星白眼狼，她一出生克死了她妈，小时候又克死她爸，后来又克死了她爷爷奶奶，她就是扫把星，克死她身边所有人，你跟她做朋友，你迟早也会被她克死！”

赵菀青听不得这样的话，气得发抖，骂了句脏话，身子一动就要冲上去动手。

站在她身侧的姜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右手。

赵菀青愤愤不平地转头，对上一双过于平静的眼睛，忽然间便不能动弹。

所有的情绪都消弭于无形，她的眼睛里只装得下眼前这个人。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点安慰的话，想骂几句，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知道说了姜晚会不会开心。

杜玉珍夫妇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姜晚轻轻说了句“走吧”，就迈着步子往家的方向去。

姜晚不说话，赵菀青也不敢问。

姜晚往前走，她便跟着一起，跟也是小心翼翼的，她只敢跟着姜晚的影子。

姜晚踩着地上的砖块，赵菀青踩着她踩过的影子。

走出一段路后，姜晚突然问：“你刚刚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还突然一下子挡到她面前，以保护者的姿态。

赵菀青摸了摸后脑勺，在心里揣度着姜晚的语气语调，半晌才小心翼翼回复：“在小区楼下没等到你，就又回来找你了。”

姜晚突然停住了脚步，赵菀青跟得太近，一下子把姜晚的气息撞到了自己怀里，撞得她有点晕乎乎。

她连忙后退了几步，不安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前面的人接着又转了个身，用她发亮的眼睛紧盯着赵菀青。

“刚刚你要冲上去的时候，又有点变回我认识的赵菀青了。”

那个嚣张的、跋扈的、一言不合就要为她冲锋陷阵的赵菀青。

赵菀青挑了挑眉，有点想笑，但现在笑是不合时宜的。她反问道：“我在书店的样子，很奇怪吗？”

姜晚点点头，“很奇怪。”

太安静，话太少了，她气得要冲上去的时候，比她在书店的时候，要鲜活许多。

说到这里，赵菀青竟然有点逃避起姜晚的视线来，语带无奈：“起初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怕你赶我走，所以才……后来是我妈教我的，让我多观察，多帮忙，少说话。”

所以赵菀青每天对着手机敲敲打打，或许不是在处理公事，是在向她妈取经？

想到这样的前因，姜晚不由得失笑，“你可真够能忍的。”

演了一个月，把唐冉和姚珂都骗过去了。

姜晚舒了一口气，眼神微微放空，“我还以为……”

赵菀青冥冥中感觉这句话或许对自己很重要，赶忙追问。

“以为什么？”

语气里有点哄骗的感觉，哄着对方交出真心。

姜晚摇了摇头，轻描淡写揭过。

“没什么。”

只是以为你在怨我。

姜晚微笑着转过身，重新上路，这次的步伐，轻快了些。

赵菀青有点失落，但是并不气馁，依旧紧跟着姜晚，一步一步。

前面的人边走边问道：“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