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也一重都没开。那贼是从后夹道子进来的。”贾琏又问:“里头上夜的女人呢?”林之孝把按照奶奶的命令,将上夜的女人捆起来,等爷审问的事情回禀了。
贾琏接着问:“包勇呢?”林之孝说:“又去园子里了。”贾琏便说:“去把他叫来。”小厮们很快把包勇带了过来。贾琏说:“还好有你在这里,要是没有你,只怕所有房屋里的东西都被抢光了。”包勇听了,也不说话。惜春担心包勇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心里十分着急。凤姐也不敢出声。这时,外面有人说:“琥珀姐姐她们回来了。”大家见了琥珀等人,忍不住又痛哭了一场。 贾琏让人清点被偷后剩下的东西,发现只有一些衣服、布料和钱箱没被动过,其他的东西都不见了。贾琏心里更加焦急,想到“外面搭棚杠的钱、厨房的钱都还没付,明天拿什么去还呢!
”便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只见琥珀等人走进内室,又哭了一阵。她们看到箱柜都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根本记不清楚,只能胡乱猜测,虚拟了一张失单,让人立刻送到文武衙门。贾琏又派人重新上夜巡逻。凤姐和惜春各自回房。贾琏不敢在家中安歇,也来不及埋怨凤姐,直接骑马赶出城外去处理事情了。这边凤姐担心惜春会想不开,又打发丰儿过去安慰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已经到了二更时分。这边府里在贼人离去后,众人赶忙关好门窗,变得格外小心谨慎,谁也不敢去睡觉,都担心贼人再次光顾。 再说那伙贼人,心里一直惦记着妙玉。他们觉得栊翠庵里都是女尼,势单力薄,很容易欺负。到了三更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手持短兵器,带着闷香,身手敏捷地爬上了高墙。远远望去,只见栊翠庵内灯火依旧亮着,便小心翼翼地潜身溜下墙来,躲藏在房头的偏僻角落里,静静等待时机。
好不容易等到四更,贼人看到庵内只剩下一盏海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妙玉独自一人在蒲团上打坐。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妙玉唉声叹气地说道:“我从元墓来到京城,原本想着能在这里传扬声名,被贾府请来后,又不能再栖身别处。昨天好心去看望四姑娘,反倒受了那蠢人的气,夜里还遭遇了一场大惊。今天回来后,这蒲团上怎么也坐不稳,只觉得肉跳心惊的。”平常妙玉习惯独自打坐,今天也不肯让人陪伴。
哪知道到了五更天,她突然浑身寒颤起来。妙玉正要叫人,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响动,她想起昨晚的遭遇,心里更加害怕,忍不住喊人来。可那些婆子们却都没有回应。妙玉独自坐着,突然感觉一股香气钻进脑门,紧接着便手脚麻木,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话来,心中越发焦急。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刀走进了屋子。妙玉心里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她原以为这人是要杀自己,便横下一条心,反倒不怎么害怕了。可没想到,那个人把刀插在背后,腾出双手,轻轻地将妙玉抱了起来,对她进行了一番轻薄,随后又把她拖起来背在身上。此时的妙玉,只觉得自己如醉如痴,意识渐渐模糊。可怜她一个极其洁净、超凡脱俗的女子,就这样被强盗的闷香熏倒,任由贼人摆布。
贼人背着妙玉来到园子后面的墙边,事先搭好了软梯,顺着软梯爬上墙,然后跳了出去。墙外面,早就有同伙准备好车辆在园外等候。贼人将妙玉放倒在车上,竟然还打起了官衔灯笼,大摇大摆地叫开栅栏,匆忙向城门赶去。当时正值城门开启的时候,门官以为他们是有公事出城的,也没有仔细盘问。出了城后,这伙贼人快马加鞭,赶到二十里坡与其他强徒会合,随后各自分头朝着南海方向逃去。
至于妙玉被劫后,是甘愿忍受污辱,还是宁死不屈,如今下落不明,实在难以猜测。 且说栊翠庵里有一个跟随妙玉的女尼,她住在静室后面。睡到五更时,她听见前面传来一些声响,起初以为是妙玉打坐时动静不安。后来又听到有男人的脚步声,还有门窗响动的声音,她想要起身去查看,可身体发软,懒得开口。
又听不到妙玉说话的声音,只好睁大眼睛仔细听着。天亮后,她终于觉得头脑清醒了些,便披上衣服起身,叫了道婆准备妙玉的茶水,自己则前往前面去看妙玉。哪知道到了那里,发现妙玉不见了踪影,门窗大开着。她心里感到十分诧异,想起昨晚的响动,越发觉得可疑,自言自语道:“这么早,她能到哪里去呢?”走出院门一看,只见有一个软梯靠墙立着,地上还有一把刀鞘和一条搭膊,她顿时惊呼道:“不好了,昨晚肯定是遭贼了,被贼烧了闷香!”她急忙叫醒众人起来查看,却发现庵门依旧紧闭着。那些婆子女侍们都抱怨道:“昨晚像是被煤气熏着了,今早都起不来,这么早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