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撕裂我的经脉,感受着冥火在血管里奔腾的快感。
三日后,我抬起头,被黑气染黑的龙瞳望向青丘的方向,雾霭在我眼前翻涌,化作昆仑殿上刺目的金光。
本座要亲自踏平青丘。把那些躲在结界里的老狐狸们。
我攥紧染血的逆鳞剑,剑尖挑起自己坠落的龙角,血珠顺着剑身滑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焦黑的坑,全都碾碎在溟河水底。
幽冥城的雾突然变得猩红,城阙上悬挂的鬼火灯盏纷纷炸裂,幽蓝的火星溅在我染血的银发上,像极了当年甘州城落在霍烈宁发间的桃花。
可这一次,再没有谁会笑着叫我“璃儿”,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禁术启动时,从深渊传来的万鬼哀嚎。
木盒贴在胸口的瞬间,万千根漆黑的鬼刺猛地从盒盖钻出,顺着伤口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禁术启动的轰鸣在耳膜炸响,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同时剐着我的经脉。
剧痛让我跪倒在地,逆鳞剑脱手飞出,钉进石砖的剑身震颤着,溅起的血珠被黑气灼烧成白烟。
伏清冲过来想扶我,却被我周身炸开的冥火逼得连连后退,他袖中的骨笛“哐当”落地,笛孔里渗出的不再是乐音,而是暗红的血。
别碰我……我咬着牙挤出字,舌尖尝到的全是腥甜。
低头看向掌心,黑色纹路已爬满整条手臂,像活物般顺着经脉疯狂游走,所过之处,鳞片形状的血痂不断剥落,露出下面被腐蚀得半透明的皮肤。
烛龙禁术……是以龙身为祭……伏清的声音在雾中发颤,他指着我背后——
那里本该盘踞着银蓝色的龙尾,此刻却正被黑气一点点吞噬。
鳞片像被强拆的甲胄般片片崩裂,每脱落一片,就有一道血泉喷涌而出,在地上积成冒着热气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