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被冥火烤焦的桃花瓣,看着它在掌心化为飞灰,本座要让他们知道,
鬼火在我身后聚成巨大的鬼影,那影子有着烛龙的轮廓,却长着鬼骨刺的尾椎:即便是没了龙骨的废龙,也能把他们高高在上的仙门,
蚀魂琴的琴弦突然全部绷断,迸溅的弦丝如鬼爪般射向人界方向,在天幕上划出狰狞的血痕。
碾成——
齑粉。
话音落下时,整个幽冥城的鬼火同时暴涨,将青丘的残垣断壁照得如同白昼。
当第一缕冥火烧向人界青城山时,最后一丝属于“璃儿”的犹豫,也终于在蚀魂琴的疯狂奏鸣中,碎成了复仇路上的血色尘埃。
幽冥城的血玉地砖映着蚀魂琴的幽光。我坐在冥帝宝座上,指腹碾过琴身凹槽里凝固的狐血——
是用子虚头骨磨出的刻痕,此刻正渗出黑紫色的鬼气,将琴身原本冰蓝的龙纹彻底染黑。
上界仙门以昆仑为尊,共十家。
伏清垂手站在阶下,骨笛上还挂着青丘的狐毛。
次等仙门二十家,依附的小门过百。青城山是连接幽冥结界的枢纽,属上界之列。
我刮下一块干涸的血痂,看着它在掌心化作鬼火:那个客卿长老,叫什么?
无名。伏清的骨笛发出轻响,世人只知他姓沈,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青城山,阵法造诣深不可测。
天界曾派文昌君去册封,被他用星斗阵困了三天三夜。
蚀魂琴突然震颤,琴弦上的鬼文泛起红光。
想起文昌君被绞碎的仙核,指尖不由得加重力道,在琴身刻出更深的血痕:二十年前?那时本座还在昆仑教礼……
殿外传来鬼奴拖拽锁链的声响,那是新抓来的青丘幼狐在哀嚎。
有意思。随手将血痂弹向殿柱,那里立刻冒出青烟。
看淡名利的青年仙君?本座倒要看看,他的星斗阵能不能困住冥火。
伏清猛地抬头,血红竖瞳里映着我掌心翻涌的鬼文:丫头,你要亲自去?人界仙门布有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我起身,鬼骨刺尾椎扫过宝座扶手,将玄铁雕成的龙首碾成粉末,正好试试蚀魂琴的新调子。
琴身突然爆发出嗡鸣,那些用狐心炼成的新琴弦震颤着,奏出细碎的、如同指甲刮过陶土的声响。
殿顶悬挂的骷髅灯盏纷纷炸裂,幽蓝的火星落进我银发,凝成鬼火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