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想来去了尚服局定能发展得更好。
姜离点点头,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见你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又聊了会儿前尘往事,两个宫女忘了时间,眼看着天色将暗,月娥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自袖中摸出一面做工精巧的铜镜,递与姜离。
“早就想着送给你了。”
姜离正要摆手拒绝,右手便被拉过,那面铜镜被强硬地塞入手中。
“我们姐妹相识一场,可不许跟我客气。”
见她的态度如此硬气,姜离无法,只好笑着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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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暖意融融地回了房,拿起月娥送给她的小面镜子,姜离对着自己看了又看。
镜面被磨得光滑,照人也十分清晰。
窥见镜子中脖颈侧有片淡淡的薄红,姜离似是忽然想起来什么,放下镜子,转身从枕头下摸出那青色瓷罐。
解了领扣,拿银匙挖出一点白色的药膏,抹在红痕处。
一日三次,可不能忘了。
正专心涂抹着,门外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福临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耳中:“师父,难受得紧么?”
姜离动作一顿,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静静等了片刻,方听陆生轻声应道:“无碍。”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的“嘎吱”声划破黑夜,屋外重归平静,想来人已进屋去了。
心中担忧,姜离放下银匙,将瓷罐拧紧。
屋外却有脚步声急匆匆地靠近。
“姜姐姐,睡了么?”
姜离连忙擡手将领扣扣上,应道:“还未睡下,有什么事么?”
待她穿戴整齐,方起身开门,便见小太监额头上满是汗珠,面色焦急道:“姐姐,求您帮忙。”
姜离心里凉了半截,忙问道:“你师父出什么事了?”
福临擡起袖口,在额头上粗粗抹了一把,回道:“师父吃了酒,正难受着呢,姐姐你帮我照看一会儿,可别让他睡着,我去小厨房替他炖碗醒酒汤。”
原是如此。
姜离脑中紧绷的弦登时松弛下来,她松了口气,点头应道:“好,这事便交给我,你快去煮汤罢。”
得了帮手,福临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开。
屋外黑漆漆丶静悄悄的,姜离端着烛台,悄然推开房门。
屋里昏暗,视物不甚清晰,姜离鼻头翳动,便闻见了股淡淡的酒气。
一道人影坐于桌案后。
将烛台放在桌案之上,姜离探头向前看去。
只见陆生单肘撑桌,手掌握拳抵着太阳穴,眉头微皱。
似是在思考什么事。
见面前多出了一点亮堂的烛豆,陆生眸光微动,擡眼看向姜离。
“喝了酒,很难受么?”姜离轻声问道。
盯着她静静地看了片刻,陆生摇了摇头:“不难受。”
咬字清晰,还没到烂醉的地步。
姜离松了口气,继续道:“困了么?”
陆生点头:“有点。”
姜离唇角弯了弯,轻笑道:“不行,你现在还不能睡,得喝了醒酒汤才能睡。”
陆生缓缓眨动眼睛,似是将姜离的话听了进去,俄尔,继续道:“我口渴了。”
姜离垂眼扫过桌面,拿起茶壶,只觉手中轻飘飘的,颠了颠,发觉竟是个空壶。
想起自己屋里还有热水,姜离擡眼看向陆生,嘱咐道:“你等一下,我先出去一趟。”
说罢,便要转身。
一阵风拂过,手腕上忽然多了一圈温热。
姜离猝不及防地被攥住了手腕,诧异地回身看去,只见陆生已站起身来,伸长了胳膊拉住她。
目光上移,撞进一双墨色翻涌的眼睛。
“别走。”
一瞬间的恍惚,姜离只觉得面前之人与两年前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心中无端发紧,姜离哄小孩似地劝道:“我只出去片刻,马上回来。”
这人仍是不肯松手。
姜离循循善诱道:“你不是口渴了么,我去倒水给你喝啊。”
“不行。”陆生想也没想,摇着头否决了姜离的想法。
他究竟吃了多少酒,怎的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姜离转过身,顺着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