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将此事上报给了郡里。郡里的官员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惊,当即下令严令限期抓捕凶手。然而,三个月过去了,尽管官府全力搜捕,却始终没能抓到这个罪大恶极的无赖贼子。
渐渐地,吴侍御听闻了一些关于朱家换头的奇异传闻。吴侍御心中起疑,便派家中的老妇人前往朱家打探情况。老妇人来到朱家,见到了朱尔旦的夫人,这一看,吓得她转身就跑,慌慌张张地回去把所见所闻告诉了吴侍御。吴侍御看着女儿的尸体依旧停放在家中,心中又惊又疑,实在无法判断这其中的缘由。他猜测朱尔旦是用了某种邪门歪道的法术杀害了自己的女儿,于是怒气冲冲地前往朱家质问朱尔旦。
朱尔旦赶忙解释道:“我妻子夜里做梦,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头,我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您要是说我杀了您女儿,那可真是冤枉我了。”吴侍御根本不相信朱尔旦的话,一怒之下,将他告到了官府。官府将朱尔旦的家人全部抓起来审讯,可众人的说法都和朱尔旦说的一模一样,郡守面对这样离奇的案件,也一时难以决断。
朱尔旦回到家中,心急如焚,赶忙向陆判官寻求解决办法。陆判官淡定地说:“这不难,我会让他女儿亲自说明真相。”
当天夜里,吴侍御梦到了自己的女儿。女儿对他说:“爹爹,女儿是被苏溪的杨大年杀害的,和朱孝廉没有关系。只因朱孝廉嫌弃妻子容貌不够美丽,陆判官就取了女儿的头,给朱妻换上,所以女儿虽然身体死了,但头却还活着。希望爹爹不要与朱孝廉结仇。”吴侍御醒来后,把这个梦告诉了夫人,没想到夫人说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
于是,吴侍御将梦中女儿所说的话告知了官府。官府派人一查问,果然有杨大年这个人,立刻将他捉拿归案,并给他戴上枷锁。杨大年见事情败露,只得认罪伏法。
真相大白后,吴侍御亲自前往朱家,请求拜见朱尔旦的夫人。从那以后,吴侍御和朱尔旦结为翁婿。吴侍御把朱尔旦妻子原来的头颅,与自己女儿的尸体合葬在一起,也算是给这桩离奇的案件画上了一个句号。
朱尔旦三次参加礼部主持的会试,却都因为违反场规而被逐出考场,功名之路屡屡受挫,这让他彻底对仕途失去了信心,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就这样,三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一天夜里,陆判官突然前来,神色凝重地对朱尔旦说:“你的寿命快到尽头了。”朱尔旦听后,并没有惊慌失措,平静地询问自己还能活多久。陆判官回答说:“只有五天时间了。”朱尔旦又问:“你能不能救我呢?”陆判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上天注定的,人怎么能私自改变呢?况且在豁达之人看来,生与死不过是一回事,何必把活着当作快乐,把死亡当作悲伤呢?”朱尔旦觉得陆判官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强求。
于是,朱尔旦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寿衣、棺材等丧葬用品。一切准备妥当后,他穿上华丽的衣服,安然离世。第二天,朱尔旦的夫人正扶着灵柩悲痛哭泣,突然,朱尔旦的身影缓缓从外面飘然而至。夫人吓得浑身一颤,朱尔旦轻声说道:“我确实已经变成鬼了,但和生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我放心不下你这个寡母和年幼的孩子,实在是眷恋不舍啊。”夫人听了,悲痛万分,泪水止不住地流,浸湿了胸前的衣裳。朱尔旦在一旁温柔地安慰着她。
夫人哭着说:“自古以来就有还魂的说法,你既然有灵,为什么不再重生呢?”朱尔旦回答道:“天命不可违背啊。”夫人又问:“那你在阴司都做些什么呢?”朱尔旦说:“陆判官推荐我去督察案牍事务,还授予了我官爵,倒也没有什么辛苦的。”夫人还想再问些什么,朱尔旦打断她说:“陆公和我一起来的,你赶紧准备些酒菜吧。”说完,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夫人依照他的话,赶忙准备好酒菜。不一会儿,就听到房间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饮酒碰杯的声音清晰可闻,朱尔旦那爽朗的笑声和高谈阔论的声音,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到了半夜,夫人悄悄前去窥探,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朱尔旦和陆判官已经悄然离去。
从那以后,每隔两三天,朱尔旦就会回来一次。有时还会留宿,与夫人诉说着离别后的思念之情,对家中的大小事务,他也会顺便帮忙打理。朱尔旦的儿子朱玮当时才五岁,每次朱尔旦回来,都会把他抱在怀里,疼爱有加。等到朱玮七八岁的时候,朱尔旦就在灯下教他读书识字。朱玮也十分聪慧,九岁就能写出漂亮的文章,十五岁便考中了秀才,他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离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尔旦回来的次数渐渐变少,只是每个月偶尔来一次。但他对家人的关怀,从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