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却锐利非常的话语,令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四个哥哥如刀似剑般刺在林恬儿脸上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转移到了夏雪迎苍白的脸蛋上。
但,更多的,是研判。
“大小姐的话,一点儿没错!”
周妈气咻咻地走到林恬儿身边,“我刚才打电话给了主厨,亲自尝了昨晚夏小姐做的点心。只吃了一口他就品出来了,里面放了杏仁粉!”
林家四子愕然瞠目!
夏雪迎下唇咬出白线,一声不敢坑。
周妈怒瞪着林桓怀里娇滴滴的女人,“整个林家,连门口的安保都知道大小姐杏仁过敏,每天我和管家更是耳提面命,夏小姐在林家赖了四年了,又不是聋子,她岂会不知情?!
她这是蓄意谋杀未遂,她就是要害死大小姐,好光明正大鸠占鹊巢!”
林恬儿眼眶湿热,“周妈……”
夏雪迎噙着泪慌乱摇头,“没有……我没有……”
林钺似觉得一个佣人当面跳出来是挑战了他林家家主的权威,寒声斥责:
“周妈,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林恬儿一把将周妈拉倒身后,小脸薄薄一层细汗,病号服也被汗水浸透了,“周妈在林家工作了三十年,是妈妈的陪嫁。连妈妈在世的时候都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大哥你又有什么资格!”
林钺被亲妹妹贴脸开大,气得面色铁青!
“瞧瞧,她这副猖狂的态度,脾气大极了,她哪儿像个受害者?!”
林尘原本看到林恬儿虚弱的样子,还隐隐有些心疼,想把来龙去脉搞清楚。
可他就是见不得她这副嚣张的样子,好不容易重燃的兄妹情,又荡然无存了。
“雪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穿着白大褂,闻讯赶来的林湛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雪迎无辜清纯的小脸,“你是知道恬儿杏仁过敏的,你怎么能让她吃?会出人命的!”
“我、我没有啊……我没有让姐姐吃!”
夏雪迎泪眼婆娑,“蛋糕,是三哥你递给姐姐的……不是我让姐姐吃的啊!”
林湛颀长的身躯晃了晃。
这才想起,蛋糕确实是他亲手递给林恬儿的,不禁懊悔地红了脸: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
林恬儿声色几分柔和,“三哥,不关你的事。”
林焰上前摸了摸夏雪迎的头,愤懑地瞅着林恬儿:
“现在误会解开了,跟雪儿妹妹没关系。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就对雪儿动粗,林恬儿,你现在简直像个魔鬼!”
林恬儿刚要还口,林桓紧随其后,张口就是埋怨,“谁让你嘴馋非要贪吃那一口?你要管好自己的嘴,怎么可能进医院?还不是怪你自己?!”
“呵……脑子跟大肠是有点像,看起来几位哥哥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后者。”林恬儿美眸猩红惊艳。
有些人,不一定是坏,他们很有可能是轻度智障!
什么上一世,林家兄弟没听懂。
但说他们脑子是大肠,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恬儿!你简直疯了!你这么不满这个家,不满雪儿,不满我们。那你滚啊!”
林尘怒瞪着乌黑的眼睛,手指向门的方向,“有本事,你跟我们断亲,你就别姓林,别回这个家!”
“嗤,真是大言不惭。”
林恬儿笑出了声,“我姓林,是随爸爸,又不是随你们,我凭什么不能姓?
至于这个家,该滚出去的,应该是你们。”
林家兄弟一愕!
“别忘了,毓秀园建成的那天,爸爸就说过,以后要留给我做嫁妆。他还说,男孩子,早晚要各自成家,搬出去自立门户,不可能永远同住一个屋檐下。女孩子来日嫁出去,若没有足够的嫁妆傍身,容易让婆家轻视。所以毓秀园严格来讲,是我的私产,你们只是暂住而已!”
都是一家人,林恬儿其实并不想说两家话。
是哥哥们做得太过了,是他们咄咄逼人,才逼得她放狠话!
林尘与林焰面面相觑,林桓唇角一抽。
刚要言语,林钺在这时忽然开口,“好了,都不要吵了。不管怎样,小妹是病人,你们做哥哥的,理该让她。
恬儿,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
“大哥……我的肚子好痛……”夏雪迎挨了窝心脚,心有不甘,楚楚可怜地看着林钺。
“阿桓,带雪儿回病房,找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她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