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点头道:“我知道了,走吧,先回去。”
宁妃的情况若是好才怪。
现在单家因为她当时的一封信,落得满门流放,原本的依仗,现在也成了悬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
这倒也不怪宁妃,毕竟身在后宫,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谢瑢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目光沉沉。
终有一日,她会将这些权势都握在自己手中,唯有这样……她才能救下她想救的那些人。
又过几日。
单家众人已经开始起了内讧。
无非就是因为食物和水。
这样的情形,魏晗烨见多了,所以如今倒也没觉得有多新鲜。
毕竟都到生死攸关了,谁会在乎你是不是主子?只有能活下来的人才是赢家。
只是他原以为单原也会变成为了食物而大打出手的人,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单原十分冷静,在休息的时候还会用一些路边捡来的藤条和木棍做陷阱。
虽然十有九空,但两三天能吃上一顿好饭,也好比一点食物都吃不上来得好。
只是这些东西依旧不够众人分,她干脆将制作陷阱的法子教下去,让所有人都学会,这样众人都开始制作陷阱,能捕捉到猎物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提高了不少。
狱卒看着单原耐心教导的模样,眯了眯眸子道:“以往可没这样的人。”
“若是有的话,以往的队伍也不至于饿得全死了。”
“说的也是。”
当晚。
单原用陷阱抓到了一只兔子,只是这兔子不大,也只够一人饱餐。
单府已经有人饿了很多日了,都垂涎欲滴地盯着她手里的那只兔子。
单原只当没有看见他们的眼神,将兔子宰了烤着吃。
单百万又憔悴了不少,现在已经不见先前的儒雅随和了,走到京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逃来的难民。
看着这样的父亲,单原心中不难受都是假的。
她看着单百万,轻声道:“爹,您多吃点。”
“好……好。”单百万低垂着头,行动缓慢得宛若垂暮老人。
这一路上经常碰见黑店,魏晗烨又是魏家公子哥,身上自然是不差钱的,口粮就没断过。
单原也没寻他要过吃的,都是自给自足。
没食物就饿着。
这么些天下来,就是魏晗烨都有些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迷恋单原了。
她身上的一些特质,的确足够让人迷恋。
不过那也只是旁人。
魏晗烨别过眼,对狱卒道:“你们盯着,我去前头探探路。”
“是,大人。”
单原余光瞥见魏晗烨往前去,抿着唇,面色有些沉。
风餐露宿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
如今天气还算凉爽,再过阵子,就要入冬了。
到时候他们要如何过活?
在被饿死之前,他们恐怕要先被冻死了。
得尽快想办法才是。
狱卒闲来无事,走到单原身边问她:“单原,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不知大人有什么事?”单原眼神淡淡。
但狱卒却从中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若说她是性子冷,倒也不像。
她的眼神更像是……人走到最终之际的死寂。
狱卒一下子来了兴致:“你们还得走多久,你知道吗?”
单原垂眸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了,也许日子还有些盼头,不知道,那就是要一辈子就在路上漂泊了。”
狱卒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像单原的人却不多见。
她明明心中也是存了死志的,可又不知在想些什么,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
当真是有些怪。
单原抬眸看着狱卒,似是在讥笑:“大人这话说的,不论知不知道,往后的路都不好走,至少在年末,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到地方的。”
“很快就要入冬了,是否能活下来都尚未可知,就算是知道了路途有多远又能如何?活不下来,什么都是空谈。”
她语气中的意思很明显。
她要活着,要活到流放之地。
狱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打量着单原:“你与我先前见到的人都不一样。”
单原转过脸,没有去看他的眼神:“没什么不一样的。”
不远处,下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转头看去,也不知是谁运气极佳,竟是抓到了一只狍子。
宰杀之后随身带着,也能放个两三日。
至少接下来的两三日都不用愁口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