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单原却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往阿漪的院子走了过去。
她的院子也静悄悄的,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只有知书一个人还在忙前忙后。
见到单原的时候,她连忙走了上来,压着嗓音道:“大人是来找陛下的?”
“嗯,她休息了?”
知书点点头道:“陛下受了惊,又有些累,这几天都是早早就睡下的。”
跟以前的阿漪倒是有些不同。
以前的阿漪若是没有人开口的话,是绝对不会休息的。
单原抿着唇,往屋内看了一眼。
知书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小声问道:“大人可是要进去看看陛下?”
“你先下去吧。”
她没有否认。
知书脸上立刻扬起笑容,点头道:“是,奴婢这就走。”
她离开院子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单原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里面给留了一盏烛火,在一旁的桌上。
阿漪最是怕黑,所以每次睡觉前,都会让宫女留下一盏烛火。
知书之前伺候过她,对她的一些习惯最是了如指掌。
单原走到床边,阿漪已经睡下了。
她看着阿漪的样子,心中有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她倒是也想让时间停留在此刻,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好好休息吧……”
单原的声音极轻,顺着风就这么飘走了,也不知道阿漪有没有听见。
她刚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床上的阿漪传出了些许动静。
她张了张嘴,小声道:“单原……”
单原的后背一僵,转头去看床上的人,还以为是自己潜入被抓包了。
但是床上的人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拧着眉头,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
应当只是做梦了。
单原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了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容。
她去而复返,坐在床沿边,用手轻轻描摹着阿漪的脸庞,小声道:“我在这里。”
像是听见单原的声音一般,阿漪抬手,握着单原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哭腔:“单原,不要走。”
单原抿着唇,神色带着几分晦暗不明。
许久,才听见单原道:“我不会走。”
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左膀右臂。
只是这地方在何处,就不一定了。
“睡吧。”
许是听见单原的声音,阿漪连眉头都舒展开了,梦中的她们二人,没有血海深仇,没有什么数百条人命横在她们二人中间。
只有她们两人,幸福美满,再没有其他人打扰。
阿漪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她还梦见单原来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一觉醒来,身边没有其他人,不免觉得有些落寞。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黯淡下来:“娘只有你了。”
知书推门而入,阿漪连忙将手拿开。
这件事知书还不知道,若是她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单原,所以她得瞒着。
“陛下,您醒了。”
阿漪转头看了眼,勉强笑了笑道:“是,单原呢?”
“大人这会儿正在书房呢。”
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应当也早早就歇下了,看来梦见她来了,也终究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看着阿漪失魂落魄的样子,知书问了句:“陛下怎么了?”
阿漪只是摇头道:“没事。”
为她更衣后,才领着阿漪到了用膳的厅堂,单原这会儿也徐徐而来,看着阿漪没有任何其他神色。
阿漪抿着唇,将视线别开,看着一桌子的菜,强打精神道:“单大人,您这几日累着了,可得多吃点。”
“嗯。”
单原显得十分冷漠,叫阿漪有些不适应。
但还是垂眸看着一桌子的菜,什么话都没有说。
知书为两个人布菜,只觉气氛尴尬异常,便只能安慰自己“食不言寝不语”,他们二人都是出身名门,不说话倒也正常。
匆匆用完膳后,单原就直接离开了,今天还要将染了病症的百姓也分开。
阿漪在府上没什么事,便对知书道:“带我去衙门。”
知书一怔:“您去衙门做什么?”
“昨日……单原抓了几个人,我要去看看。”
知书不知道昨日的情况,还以为是跟疫病有关系,摇头道:“不行,您身子虚弱,常年处理国政留下来的病症极多,既然跟来了,那便好好休息,等大人将此事了结了,我们再回去。”
知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