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琳琅也连忙对着进来的谢乐安喊了一声。
谢乐安有模有样地对着琳琅道:“免礼。”
然后转头看着阿漪,噘着嘴道:“母后,您得乖乖吃药哦,不然安安会担心的。”
看着与单原有七分像的孩子,阿漪眉眼愈发温柔,招了招手:“安安,来母后这儿。”
谢乐安想给她拿乔,逼她喝药,可最后还是架不住母亲的温柔笑容,别扭地走到她跟前去:“母后,您不能这样了,您得吃药呀。”
阿漪笑得眉眼弯弯,一点都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只是问谢乐安:“你母亲马上就要回来了,高不高兴?”
母亲?是那个自她出生起,就没见过一面的母亲吗?
谢乐安其实不太喜欢这个母亲的,因为每每看到阿漪重病,身边却无一人陪伴的时候,她就会怨恨那个人。
可所有人都说她是为天下百姓而谋,是忠义,将她夸赞得举世无双。
渐渐的,谢乐安长大了些,也就明白了一点。
单原这样是被逼无奈。
天下百姓的福祉总得有人去谋,单原就做了这个人。
为了不让阿漪操心,她只能点头:“安安高兴。”
阿漪笑得眉眼弯弯。
外面的宫人拿了药碗进来,谢乐安便对阿漪道:“母后,您快些喝药,您身子得好了才能见母亲呀。”
阿漪笑了下。
这个孩子全然不知道,阿漪就是为了让单原回来,所以才生的重病。
“好,母后喝药。”
满室温情。
地方官员回京需要有女皇诏令,否则一律视为不忠,可当场斩首。
但单原不同,她有阿漪亲口赐下的急诏,随时都可以回京。
边关快马加鞭回京,也已经近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阿漪的书信还是一封接一封,却只字不提病重的事。
单原心中恼她不将身体当回事,可更多的还是悲哀。
她现在还能以什么身份去说阿漪?
单原回京这天,城门大开,不少百姓都守在门口迎接。
看到单原,他们高喊着单大人,单原却无暇顾及,只面色严肃地入了宫。
琳琅接见单原,一板一眼道,“陛下在殿内等您。”
匆匆赶回,单原早已风尘仆仆,连家都没来得及回,第一时间进了宫。
“陛下如今身子怎么样了?”
琳琅面上闪过一瞬纠结,还是按照阿漪的说辞,对单原道:“不太好。”
单原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几个月前,陛下带乐安公主游玩,受了风寒,后面不知怎的,一直不好,病到了现在。”
闻言,单原脸色更加紧绷,冷声道:“我要见陛下。”
就算她不说,琳琅今日本也是要她进去的。
只是面上总得做做样子。
看着琳琅一副犹豫的模样,单原误以为是阿漪现在病情严重,不愿见人。
一时着急,单原直接推开琳琅往寝殿里走:“让开!”
“单大人!”
琳琅跑着,跟在单原身后,一边假意阻拦。
推门进去后,单原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床边,正在喝药的阿漪。
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看见单原的时候,面上露出一个笑容:“单大人,好久不见。”
就连说话都是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单原眉头紧锁,语气淡淡道;“陛下身子不好,还是先别说话了。”
阿漪怔了下,然后才笑着开口道:“嗯。”
两人沉默地与彼此对视。
阿漪紧盯着单原,半晌才道;“许久不见……单大人消瘦了些?”
“没有。”单原顿了下,“和以前一样。”
阿漪嘴角扬起。
其实单原愿意回来看她,已经让阿漪心满意足,再不敢奢求其他了。
“单大人这次回来,打算待上多久?”
“两个月,下个月正巧是述职的时间。”
阿漪怔了瞬。
她险些忘了这回事。
一直想着见单原,反而是忘了她本就要回来了。
“这样啊……”
单原嗯了一声,而后才问道:“公主殿下呢?”
阿漪这才想起来单原还未见过她们的女儿。
想到她之前不顾一切生下谢乐安,阿漪不安地看了眼单原,见她没有什么表情,心里的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她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单原会责怪自己。
不过现在看来,单原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