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嗓子眼,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紧,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知道此刻提及此事极其冒险,甚至可能触怒龙颜,但想到老太太日渐憔悴的愁容,想到那个虽荒唐却终究是骨肉兄弟的人……
她咬了咬牙,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清晰。
“臣女……臣女恳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念在老太太年迈体弱,思孙心切,忧思成疾的份上……能否……能否宽宥宝玉哥哥一二?允其……允其回府奉养老太太膝下?”
宝玉!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的符咒,瞬间让整个偏殿的空气降至冰点!
贾琮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消失了。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青玉茶盏,动作很轻,杯底落在紫檀桌面上却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深邃的眼眸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探春,那目光沉静得可怕,带着审视,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更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宽宥?”
贾琮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冰冷,如,
“探春,你可知,贾宝玉所犯何事?他与忠顺王府的琪官勾连,口出狂言,妄议天家身世,其心可诛!若非朕念其痴顽无知,受奸人蛊惑,又顾念荣国府及皇后情面,你以为,他如今还能在天牢里安稳度日?”
他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扎在探春心头。
探春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身体微微晃了晃,却倔强地挺直脊背。
“臣女……臣女知道!”
探春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忍的哽咽,却依旧清晰,
“臣女知道宝玉糊涂,犯下大错!他……他罪有应得!臣女并非为他开脱!只是……只是陛下……”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切。
“陛下明鉴!宝玉他……他生性懦弱混沌,耳根子软,毫无主见,更无半分城府心机!他绝非存心悖逆,实是被那奸邪小人蒙蔽利用!他……他根本担不起‘谋逆’二字啊!”
“陛下!自他被囚,老太太日夜以泪洗面,忧惧交加,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说,再这般下去,恐……恐难长久……臣女……臣女实在不忍见祖母风烛残年,再受此锥心之痛!”
“求陛下……念在宝玉终究是臣女等的兄弟,念在老太太抚育之恩……能否……能否允其一条生路?哪怕……哪怕将其圈禁府中,严加看管,永世不得出,只求能让老太太安心,不至……不至抱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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