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
沈幼安脸皮薄,招架不住苏雾,她一问就软声说实话。从孟咚咚拉着她在休息室里出招,到她后来的行为,仔仔细细,全部交代明白。
苏雾怔愣半天,扬唇笑了好一会。
“阿姐,你不喜欢这样吗?”沈幼安当时问。
苏雾说:“没有不喜欢。”
沈幼安歪着头思索,推测:“那是喜欢吗?”
苏雾没直接回答,只说:“孟咚咚一天到晚倒是很会给你出招。”
沈幼安耻意十足:“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比较乐于助人。”
“我看起来很会欺负人?”苏雾问。
沈幼安连连摆手:“才没有呢!”
苏雾人前是冷冰冰的,不好说话,往那一站就是一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接触才会知道,她这个人最是细心仔细,若是想要关照谁,必定滴水不漏。
“不过用不着那么麻烦。”
“你做不做这些,我都会好好照顾你。”
“幼安,在我身边,只需要按照你舒适的方式去做就好。”
苏雾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但神情始终是淡淡的,好似对她而言,这些话语,并不是为了承诺或从他者那得到什么,只是如实地讲出她的心声与想法,毫无诱惑之意,却又实实在在地让听到的人倍觉心暖。
她的好,总是来得平静且悄无声息。
沈幼安的心又被这份温柔包裹。
可偏偏苏雾对她越好,她心里的内疚与惭愧就会越发汹涌澎湃。
她居然对阿姐有过那样的念头,做过那么坏的梦。
苏雾这样对她坦诚,什么都同她说。
她呢?秘密一藏再藏,始终难以启齿。
实在不该。
与此同时,她心里不易被察觉的害怕也正在悄然生长。
如果哪天让苏雾知晓这些,明白她是个异类,看透她肮脏的欲望,亦或者,不可避免的离开终究到来。
那时候会发生什么,沈幼安不敢想。
她一面在苏雾编织的密密麻麻温柔网里融化,一面又随时踩在名为怪物的尖刀上,不得不面对许多与之有关的问题。
借着那日跟苏雾深谈的机会,沈幼安也同她说了自己对沈家现状的担忧。
“你们碰见过沈言晨?”
沈幼安嗯了一声:“我完全想不出舅舅会有这样的孩子。”
苏雾招招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跟她讲与沈言晨有关的事情。
沈润当年留在国外,娶了个富家之女。后来沈家出事,沈润回国接手公司,再几年,妻子去世。
“据我了解,这些年,沈润忙于工作,儿子的教育多是假手他人。”
“他没认出你?”苏雾问。
沈幼安摇头:“我以前同他没见过几面,那时候他也很小,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
“阿姐,你放心,以后我会避开他的。”
“又说傻话。”苏雾抬手用指背敲敲她额头,“你又没做错事,躲他们做什么?”
“可是——”
“沈言晨行事嚣张,若是再遇上他,你不用有任何顾忌,总之,自己是不能受欺负的。至于你的担忧,幼安,我很明白。”
苏雾同她交底:“这些年,我一直在查一件事。当然,这样做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的理由只是我的直觉。别这样看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在查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沈润有二心,他不会有好下场。”
“这些事你不必操心,有我。”苏雾的指腹抚平她下意识皱紧的眉心,“沈幼安,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享受自己的生活。”
沈幼安看得出来,苏雾真的很在意这点。
为了让她安心,也为了续上之前的谎言,她同苏雾说,想去北宸国际上学。
苏雾说:“这没什么问题,但沈知柔也在这个学校。你做好和她见面的准备了吗?”
沈幼安抿了下略显干燥的唇。
苏雾给她递来水杯。
“我其实一早就知道。”沈幼安说,“孟咚咚跟我讲过。”
她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地瞧了眼苏雾的神色:“阿姐,我是故意的。我想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看,陪在妈妈身边的人如今究竟怎样。”
“当然,我也有点担心她会认出我。”
“阿姐,我是不是很坏。”
苏雾:“怎么这样说?”
“我一边清楚又理智地觉得,不要靠近与沈家有关的人是在目前情况里最好的选择。保持现状,对谁都好。可我一边又很想再三确认……”
见过沈言晨以后,她心里总有些不安,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