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项目组来汇报。
苏雾听着,直至手机震动。
台下讲话的负责人顿时不敢吱声。
“继续。”苏雾说。
她拿起手机,是沈幼安发来的消息。
youan:阿姐,我摸底考试的成绩不太理想,一会郭老师会给你打电话。
youan:/猫猫可怜
这表情包是沈幼安从孟咚咚那偷过来的。
瞧着消息,苏雾陷入沉思。
于是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到,往日一贯杀伐果决,以高效作为人生代言词的苏总,对着一块小手机犯了难。她皱着眉头,指尖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动。
吓!
什么大事能让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苏雾纠结成这样!
胆大的问:“苏总,是发生了什么吗?”
该不会又天降政策,他们之前做的事都白干了吧?也不应该啊。苏总有那方面的人脉,再加上微光如今已是经济中流砥柱,就算上面的人要变动什么,也会私下先打声招呼。
眼看苏雾的眉毛越皱越紧。
会议室的员工呼吸都紧了起来。
“家里小孩第一天上学,考试发挥不佳。”苏雾说,“我该怎么安慰她?”
“……”
“……?”
“?????”
有娃的员工心道:这种时候难道不是打一顿就好了吗还要安慰的吗!
等等。
“苏总,你有孩子了!”
卧槽,惊天大八卦啊。
“是个晚辈。”她说,“所以,我刚刚的问题,有人有想法吗?”
见她是真心诚意询问,大家思索了下,五花八门地开始出招。
苏雾听着,间或有些怀疑自己招聘时的眼光了。
另一边,沈幼安正在上油画选修课。
孟咚咚为了陪她,跟她一块坐在画室里。
老师知道她们第一次来上课,简单交代了下油画颜料的使用方法后,对她们说:“第一节课,不用对自己要求太多。我们要做的就是先画,感受画画,如果你能从画画中得到乐趣,那么下节课,我也很欢迎你。”
画室中间放了个一束插得漂亮的花,色彩搭配亮眼,她们要做的就是将花画下来。
孟咚咚嗯嗯点头,对着身旁的颜料左右为难,怎么都不知道如何下笔。
往旁一看,安姐已经静下来,手中笔迅速地落在纸面上。
沈幼安一开始是只想还原的,画出阳光下的花。
但不管怎么下笔,她都觉得别扭。
直到她将第一笔黑色抹上画纸。
心灵深处的某个开关一下打开,接下来的表达如流水一般。
孟咚咚欣赏了会,屁股发痒,实在坐不住,跟沈幼安打了声招呼,猫着身子离开教室,去外面晒太阳。
沈幼安太久没画画,她以为自己会忘记一些事,但现实证明,只要她坐在画架前,拿起笔,她的手依旧会有下意识的肌肉记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纤细白皙,和着画室里的普通人一样。
唯有画纸上,黑与红为主调的颜色,彰显着压抑而阴沉的一切。
巴洛克风格的玫瑰被一片无尽的黑暗包裹,花瓣边缘的色彩她有意使之流淌下来,于是就像鲜血一样。
她画的不是花。
早从被摘下的那一刻开始,这花便成了尸体。
埋头画了近两个半小时,回过神来,一下午就要这样渡过。
老师站在她的画架前,沉吟片刻,问她以前是不是学过。
沈幼安说是。
“可以带走。”老师提醒。
沈幼安摇摇头:“老师,你丢掉吧。”
老师瞧着她离开的样子,叹口气,心里觉得可惜,将画收起来,拍了张照,发给她的班主任,调侃:小郭,你们班来了位鬼才。
只是这画绮丽疯狂,对颜料的稀释与滴色使用,充分暴露了创作者内心的状态。
都说看画即见人。
这画当真和那同学一样。
乍一看是一眼见到花的瑰丽,下一秒,似乎就能从明艳里看出绝望的腐烂。
哎。
现在的小孩。
心理健康真是个问题。
沈幼安全然不知道选修课老师做的这些事,她出了画室去找孟咚咚,她睡了一下午,醒过来看见沈幼安,打了个哈欠,领着她去烘焙课教室拿免费的甜点。
捧着手里的芋泥蛋奶,沈幼安和孟咚咚漫步在学校,后者热情地同她介绍。
临近独栋小楼,孟咚咚拉着她在秋千下坐下休息。
风把隐秘处的对话送来。
“沈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