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如果沈怀瑾早点出现,问她这个问题,她或许会犹豫纠葛。
可是现在,经过了昨夜与白日之事。
沈幼安知道,她哪都去不了。
也不会去。
“姐,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因为明白这是在拒绝,沈幼安甚至不敢看沈怀瑾的眼睛,低下头说这句话。
沈怀瑾料到这结果,却没料到她几乎没有犹豫,当即就做了选择。她心里有点恼怒,却又无法发火,她不怪妹妹,只觉得是苏雾给妹妹下了什么劳什子迷魂汤。她平息自己心里的闷气,讲,“好,那就继续这样。”
沈幼安没想到沈怀瑾一下就同意了。
“姐——”
“好啦,我们幼安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姐姐尊重。”沈怀瑾往后挪了些,让端咖啡和蛋糕上来的人将东西放下,又把属于沈幼安的那杯放到她面前,给她切好小块的蛋糕,“栗子最多的一面,给你。”
沈幼安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
以往她总爱点栗子蛋糕,一个人吃不完,就拉着沈怀瑾陪她。沈怀瑾不爱吃甜食,每次分蛋糕,都像现在这样,把栗子最多的一面给她,又把自己那块蛋糕上的奶油切下来放在她的小碗里,自己就吃那一点面包。
沈幼安吸了吸鼻子,扯张纸擦掉偷偷跑出来的眼泪,埋头吃蛋糕。姐妹俩谁都没说话。
过了会,沈怀瑾说:“我看网上的推荐也不靠谱。”
沈幼安懂她意思:“没我们以前吃那家好吃。”
“是啊。”沈怀瑾感慨,“溶市那家店,你走以后,也没开下去。”
“也是有道理的。”沈幼安回忆着,“他们家除了栗子蛋糕,别的实在都很一般,特别是咖啡,就跟水兑的一样,还不如回家喝速溶。”
沈怀瑾赞同地点头。
两人四目相对。
“扑哧。”
这是今天会面后的第一个轻快的笑容。
“妈妈怎么样?”虽然没那么好吃,但沈幼安现在不挑食,是个吃的就塞嘴里,三下五除二吃干净,问。
“不发病,状态稳定。”沈怀瑾说,“除了记忆错乱,没别的影响。”
“身体呢?”她说,“上次我听沈知柔说,她不能吃太甜的。”
“高血糖,上了年纪。”沈怀瑾答,“每天都有医生在,你不用担心。”
既然提到妈妈,沈怀瑾想到一件事。她犹豫着,手停在杯子的把手处。
“姐,你想说什么就说。”
沈怀瑾:“沈言晨,还有舅舅的事,你都知道?”
“嗯。”沈幼安说,“你也知道?”
“上次见面,苏雾跟我说过。”沈怀瑾看着妹妹,“听她的意思,是怀疑这背后有点问题。”
“我和阿姐的想法一样。”沈幼安说,“我跟沈言晨接触过,他跟我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背后还有很多问题。这两天,他应该就会联系我。到时候我会再探查一下。”
“危险吗?”沈怀瑾皱眉,“苏雾让你做这些事的?”
“不是!是我自己主动的!阿姐只是帮我!”沈幼安不解,“姐姐,你好像……很讨厌她。”
“……”沈怀瑾口不对心地说,“没。”
她不讨厌苏雾,单纯有些烦这个人。
特* 别是现在的苏雾。
总让她觉得很危险。
沈幼安见此,凭空生出一计:“姐姐,等下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沈怀瑾:“……”
她不想妹妹失落,咬牙说好。
沈幼安眼眸一亮:“那我现在就去跟阿姐说!”
沈怀瑾:“???”
她来不及阻止,沈幼安已经高兴的鸟儿一样飞了下去。
好吧,她这个妹妹,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苏雾。
明明十年前也不这样啊!
通知完苏雾,沈幼安又飞上来。
她跟沈怀瑾继续聊天,听沈怀瑾分享自己去过的地方,遇见的人,见过的风景。
“姐姐。”沈幼安瞧着她,“我觉得你能找到这样的方式成为自己的道路,实在太好了。”
沈怀瑾苦笑:“我也只是在逃避。”
沈幼安显然不这样认为:“就算是逃避,你也从没停下过前进的脚步,每一步走出来的,也是属于你的道路。”
沈怀瑾迷茫于没办法面对自己如今粉饰太平的家,沈幼安迷茫于怪物的她该何去何从。
面对很多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该去哪,迷茫似乎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关键词。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至少沈怀瑾,在日复一日的迷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