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女人和女人?”
在她的那个年代,这件事总不如现在这样明朗。
“可不止呢。”孟咚咚说,“我看网上还有跟ai谈恋爱的,你知道ai吧?就是那个电子程序。”
“安姐,喜欢这事呢,挺折磨人,但是又会让你觉得很快乐。因为你一旦喜欢谁,你的所有情绪都能被放大一万倍。”孟咚咚提到这个,脸上神采奕奕,“你很平凡普通的一天,可能会被对方一句话点亮,也许只是多回了一个表情包,也许是她记得你的喜好。”
“当然啦,被放大一万倍的,不只有开心。”
孟咚咚一副颇有经验的老成模样拍拍沈幼安的肩膀:“安姐,在这件事上,你还有得学。不着急,都说情劫情劫,既然是劫,没人躲得过。早来晚来的区别。”
“你俩在这嘀咕什么呢?”孟西的脑袋忽然从后面露出来。
孟咚咚吓了一跳,人差点往后摔倒,季岚伸手扶住她的腰。
孟咚咚浑身一个战栗,站稳后立刻喊:“小姑姑,谢谢。”
“锅都要煮开了。”孟西说,“就你俩,打料不知道打哪去了,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被下锅了。”
孟咚咚做个鬼脸:“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她忙把自己打好的料端走。
沈幼安跟着。
走在她前面的季岚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在季岚转头回去后,沈幼安茫然地歪了歪脑袋。
她怎么觉得,孟咚咚的这位小姑姑,好像对她有点敌意。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她耳力好,听见季岚走在孟咚咚身边,问。
孟咚咚:“没什么啊。”
“生分了,这也要瞒着我吗?”季岚讲。
孟咚咚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道:“真没什么!我就和安姐聊了会天!”
沈幼安能够明显地看见,孟咚咚在说这话的时候,后颈红了一片。
季岚不问了,接过孟咚咚手里的小碗:“不说就不说,急什么急?料都要撒了。”
孟咚咚哼了声。
季岚步子快了些。
沈幼安看见,孟咚咚悄悄抬头往季岚身上看了眼。
那样的眼神……
本能的高兴后又是理智带来的暗淡失落。
沈幼安忽然明白过来,孟咚咚刚刚讲的那样一长串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说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不可能。
心里下意识泛起不经深究的感同身受,沈幼安上前两步,问:“吃水果吗?拿点回去。”
孟咚咚:“安姐——!”
“西瓜看起来很甜。”沈幼安说,“你想吃一点吗?”
望着她平静的眼眸,孟咚咚泛着微澜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好啊。”她笑着说,“多拿点,给她们也分分。”
于是再回包间的时候,沈幼安手里端着两份调料碟,孟咚咚手里端着两份果盘。
沈怀瑾见她坐下,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挑菜。
午餐肉熟的最快,虾滑也浮起来。
“谢谢姐姐。”沈幼安捧着碗接着。
沈怀瑾说没事,心里却想,以前的沈幼安从来不会这样客气。
十年还是太久。
她暗自叹气,却也知道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苏雾也给沈幼安夹菜,刚烫好的牛肉,卷成一团。
“谢谢阿姐。”她说。
沈怀瑾想,看来苏雾的待遇和她差不多。
下一秒,她看见沈幼安忙碌起来,用勺子把锅里煮好的食物捞起来,放进空盘里晾着,又给苏雾烫起食物。
沈怀瑾:“……”
孟西坐她身边,忙说:“老沈,说好的六杯呢。”
沈怀瑾:“喝,都喝。”
六杯下肚,沈怀瑾没醉,就是人放开许多,和孟西畅快地聊起来,沈幼安担心她喝出事,老盯着她。苏雾对酒从来不感兴趣,她要么自己吃,要么给沈幼安挑。
季岚和孟咚咚坐在一旁。
“今天这么安静?”季岚问。
孟咚咚细嚼慢咽着嘴里的牛肉,吞下去后才偏头看她:“啊?”
季岚话里有话:“今天倒是很有吃相,顾及谁呢?”
孟咚咚心里也来气。
她还能借口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季岚呢?她分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一派无所谓的模样。
“用不着你管。”她回一句。
季岚喔了一声:“这有你在意的人?”
孟咚咚心惊,瞪了眼季岚:“和你没关系!”
看她的表情,季岚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你还小,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