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可以记住，科一的时候也许会用上。”

沈幼安点点头，不知道苏雾为什么一下把话题聊到这里。

“所以我现在会开得很快。”苏雾说，“坐稳。”

沈幼安发现，今天她在时间碎片里捡到许多不一样的苏雾。

原来苏雾开车也有这样快速的时候。

以前坐她的车，她总是四平八稳，安静地跟着车流。在这个夜里，车却行驶得格外迅速。

停在车库，回的是平常的家。

苏雾说：“下车。”

沈幼安忙不迭解开安全带，跨下车，跟在苏雾身边上电梯。她没讲话，沈幼安也没讲话。她心里有些怵，努力回忆着自己刚刚是不是有哪句话讲错。

说出的话被她反复吞回来咀嚼，太过认真思索，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跟着苏雾进了房门。

门轻轻合上。

苏雾提醒她：“换鞋。”

沈幼安喔喔两下，低头把苏雾已放好在门垫旁的兔子拖鞋穿上。

“去沙发上等我。”苏雾又说。

沈幼安脑中警铃大作。

她以一种小学生上课的姿态于沙发上严阵以待。

耳朵竖起来，聆听苏雾的每一个动作。

她进了厨房，拉开柜门，接了水，又出来。

成套的两个玻璃杯放在沈幼安的面前。

“幼安，我发现你有个毛病。”

沈幼安呼吸一紧：“什么？”

“你不太爱喝水。”苏雾端着杯子，站在一旁，靠着客厅的隔断柜站着，以一段距离望着她。也是这样的距离，让苏雾能够一眼把沈幼安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

她看见沈幼安听完这句话以后大松口气，嘟囔一句：“阿姐，这个问题你早说过。”

苏雾每天上学前都要盯着她把保温杯揣上。

沈幼安忙双手把杯子捧起，低头狠狠灌了两口。

真可爱。

苏雾莞尔，又收起笑容，讲：“还有个问题。”

沈幼安手一抖，杯子差点没接住。

“你觉得我要说什么？”苏雾冷不丁把这道题抛给沈幼安。

“啊？啊……”沈幼安失语一瞬，跟上课打瞌睡突然被老师叫起来抽查回答问题一样的心情，平整到近乎短的指甲在杯壁来回摩挲，纠结地挤出一句，“我今天不该这样一走了之。”

是了。

沈幼安觉得自己抓住了名为正确的尾巴。

苏雾正是听完她说的这句话以后才反应奇怪的。

“对不起。”她很懂事地低头，深刻反省，“我一点都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有点自私。只把自己的问题当做问题，没考虑到你的处境。”

苏雾没说话，叹了口气。

沈幼安魂一颤，悄悄抬眸去看她：“阿姐……？”

“稍等。”苏雾端着杯子，“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我先整理一下。”

于是沈幼安就看着苏雾喝了两口水，抬手捏了捏眉心，放下杯子，又靠回刚刚的位置。

沈幼安觉得她完蛋了。

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她脑子里跑出去的第一句话是：苏雾这样懒散的站姿，略显疲惫的神情，真的好漂亮。

“沈幼安。”

“在！”

“……”苏雾笑了。

她说：“你知道会讲你的问题是什么吗？”

沈幼安懵懂地摇头。

苏雾说：“你太懂事。”

“这是最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问题。”

沈幼安不明白。

苏雾望着她，眼眸柔得像清风。她想到沈幼安，明明都失去理智，却还是乖乖听她的话，咬她两口，听见她不对劲的声音就停下来，害怕她疼。

殊不知，现在她这样，低着头说自己做错，最让她觉得心疼。

末日十年，怪物的身份，究竟把沈幼安折磨成什么模样。

苏雾打心里恨末日，恨制造怪物的人，又隐隐感慨，如果不是这一步，也许沈幼安根本不能活下来。

这就是命运。

永远一体两面的安排。

“你说你想学车，不想让我以后这样辛苦，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本来想跟你说，有你这样在我身边，就是最不辛苦的事。但你又说，你没有做好，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处理得很不懂事。”

“沈幼安……”苏雾近乎百般无奈地唤她的名字，喉间千言万语，未有一字能平稳讲出。每个字，不管怎么讲，一出口就好似海啸袭来，排山倒海。她只能又一遍地呼吸，闭上眼又睁开，“如果你觉得你做错了，那我要对你说，我原谅你了。”

“在船上，是我不顾你的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