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没那么急迫，就好像草原上的猎豹已经把到手的猎物叼回窝，知道对方无力反抗，所有游刃有余地品味。

苏雾浑身上下都是酥软一片，她身体的控制权都已经被这个吻夺走，所有的反应只有跟着沈幼安起伏。

不该这样的。

苏雾失神地想着。

她不该提出这个提议，也不该纵容沈幼安继续。沈幼安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地吃着，为了她嘴里的那一点甜。但她什么都知道。她的理智还在，没被这浪潮一样的吻弄得粉碎。

“好香。”她听到沈幼安吻到一半痴迷地说，借着这休息的片刻，卷走了她的嘴里的唾液与空气。

“阿姐，你好甜。”小怪物大抵是着了迷。

亦或者，捕食的本能让她意识到，有些事情，能让眼前的食物变得更加好吃。

这是猎手的天赋。

“更甜了。”尾巴碰上那里，悬挂在树尖的粉桃颤颤巍巍。

她轻嗅着她侧颈发出的味道。

“阿姐，你好好吃。”

苏雾快疯了。

她的身体像潮汐泡沫一样来回，软得失控，但她大脑里清醒的理智就行刀子一样尖利，提醒着她。

沈幼安可以放纵，可以失去理智，可以与怪物同在。

但她不行。

在沈幼安试图低头，却不是咬上侧颈，不是吸血，而只是吻上去的时候。

苏雾一下揪住她的头发，夹紧她的腰，迫使她停止动作，逼她抬头看向自己。

“可以了。”她叫停。

沈幼安眨眨眼：“阿姐，你在怕什么？”

“我不吸血，不会疼的。”她说，“也不会让你死掉。”

她舔上皮肤处的薄汗。

“我只吃一点点。”她说，“让我帮你舔掉这些，好不好？”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不喜欢，阿姐，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们约好的。”

少女的眼瞳里是翻涌的红。

苏雾不用回头也知道，实验台上，电脑正发出蜂鸣一样的警告尖叫。

那代表着，狩猎的欲望已抵达峰值。

第59章 【059】

“幼安……”苏雾冷声说, “你忘记了吗？我们今天实验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不用再继续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伸手把白色实验服下乱蹿的小尾巴给揪了出来。

“可是你说要奖励我。”沈幼安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 眼神很执拗, “不可以再奖励一会吗？”

“而且，阿姐，你不是说有个猜测吗？需要实验数据。这些东西，你都已经收集完了吗？”

苏雾：“我还以为我说的这些话你都没听进去。”

沈幼安：“哪有。”

苏雾把她凑过来的脸挥开。

沈幼安可怜巴巴地说：“阿姐，我还没吃饱的。血就吸了两三口，刚刚那个时候, 也没吃多少。阿姐, 我怕把你的口水都吃干了，这才想换个别的。”

苏雾脑仁嗡嗡作响。

“还饿着？”她心有不忍。

沈幼安嗯嗯点头，又说：“阿姐太好吃了，忍不住想多吃点的。”

苏雾：“………………”

见苏雾沉默, 沈幼安又说：“但是不吃也没关系！”

她拼命控制着自己的骨翼，不让它们因为饥饿而焦躁不安地扇动。还有尾巴, 得让它安静听话一点。是真的还没吃饱, 沈幼安想, 她皮肤下的每一寸细胞似乎都在因为没有完成的食欲而撕裂。忍耐和抑制这种不知从何而来也从未有过的疯狂欲望叫她有些难捱。

额前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阿姐，我们收工吧。”她说。

这叫苏雾怎么忍心？

她叹口气, 伸手抚摸掉沈幼安的细汗, 听到自己认命一样说了句：“换个地方。”

“过来。”

对于她的命令, 沈幼安多数时候是言听计从的。比如现在, 苏雾让她低头, 她就低头。苏雾让她过来，她就过来。女人的手解开了铐链, 哗啦啦，金属链条摔在地上。

“抱我去桌上。”她说。

沈幼安动作很快，搂着她，尾巴一扫，实验台上的记录数据的纸张都飞散落地。在一片干净的空余桌面上，沈幼安将苏雾小心地放上去。

“灯关了。”苏雾说。

小尾巴得了指挥，延长出去，啪嗒一下将地下室的灯全都关掉。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电子屏幕上红蓝调的荧光来回交错闪烁。

“阿姐……”小怪物可怜又期待，“这是同意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