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的电量。

苏雾在车上说的话又于脑子里响起。

把手机扯到沙发边缘，拨通电话，接通很快。

“幼安？醒了？”

沈幼安有点不好意思：“阿姐，刚刚到家有点晕，好像眯了会，我也不知道。”

“头晕？”

“现在好多了。”沈幼安说。

苏雾：“可能刚下车走过来时吹风了，我有看云层气象图，今天涔市风大。”

“能站起来吗？接点热水。”

沈幼安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嗯，我等下就去。”

“好。”

电话那头好安静。

沈幼安听不到一点嘈杂的声音。

“阿姐，你在哪？”

“实验室。”苏雾说。

“还在忙吗？”

“没有。”苏雾用手势示意研究员等会再来汇报，“只是过来检查数据。”

“因为我的事吗？”

“我们的事。”苏雾温声纠正沈幼安的说法，“我也想弄清楚沈家背后的秘密。”

沈幼安安静了会。

又喊：“阿姐。”

“嗯？”

“我有点想你。”她蜷缩在沙发上，脑袋埋在毛毯里，任由苏雾残留的气息把自己包裹完全，“你什么时候回家？”

“忙完就回。”苏雾应声。

“喔——”沈幼安把毯子往自己身上的拽了拽，她忍了会，没忍住，用细微的声音问，“阿姐……阿姐不想我吗？”

“怎么这样说？”苏雾没料到沈幼安会说这种话。

沈幼安嘟囔：“就……问一问。”

她听到苏雾叹口气，又听见她说：“我让你觉得不安了？”是沈幼安一贯熟悉的温柔语气。

沈幼安想说没有，是她自己这几天管不住脑子，想法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狂奔的狗都叼不回来。安不安的不重要。

可是嘴巴张张，字怎么都吐不出来，喉咙里有胶水似的，把所有想说的话黏住。

“幼安。”

“嗯？”

“手表你24小时都在戴，gps随时能查看你的去向。”苏雾玉落般的声音暂停一瞬，静了两秒，“我没有不想你，只是知道你一切都好。”

喝醉以后脸会发烫成这样吗？

沈幼安把脸蛋贴在枕头上，小声地嘤咛。

“怎么？”苏雾问，“不舒服了？”

沈幼安哼哼唧唧两下：“阿姐，想你。”她今天好像个复读机。她反省，但是不想改。

苏雾看着夜晚下灯火通明的实验室。

她终究难以忍耐，嗯了一声，答：“我也想你。”

沈幼安心里嘀咕嘀咕冒泡泡，小蝴蝶齐齐飞出来，声音拐着弯说：“阿姐，我更想你一点。”

苏雾失笑：“小醉鬼，这件事也要比？”

沈幼安有理有据地说：“这完全是事实。因为，第一，我每天上课都会想到阿姐，孟咚咚说我完蛋了。虽然她并不知道我在想你，她只是担心我的本就没几分的数学成绩。”

“第二，我现在盖着阿姐的毯子，上面有你的味道。其实这几天我都会偷偷盖这床毯子，阿姐，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阿姐？”

“我在。”

“……你怎么不讲话啦？因为我盖你的毯子不高兴了吗？好吧，我错了，我等下就放回你的卧室。”

“不用。”苏雾说，“如果这条毯子能替我陪你，我很高兴，这算物尽其用。”

沈幼安嘿嘿一笑：“我也这样觉得。”

毯子柔软地把她包围，没有一丝一毫带刺的感觉。就像苏雾，在她面前，苏雾总是敞开的，毫无保留的，不带一点点尖锐。她把毯子搂紧，揉到怀里。身体开始想念前几天在地下室拥抱苏雾的感觉。

“阿姐。”

“嗯？”

“我好像有点生病了。”

苏雾的声音明显担心起来：“怎么了？”

“我今天去看孟咚咚朋友的演出，结束后陪他们去庆功宴，玩游戏输了，惩罚我亲那个主唱姐姐。”沈幼安絮絮叨叨地分享，“可是我发现，她的脖子就凑在我面前，血管那么近，我一点食欲都没有。她的唇也凑得很近，红红的，我还是没什么感觉。”

“阿姐，我是不是要得厌食症了？”

短短几句话，苏雾的心脏坐了个超绝过山车。最后平缓落地的时候，心头只余无可奈何，和淡淡的哀意。

“可能只是因为你们相性不合。”她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下次可以再换别的对象尝试。”

沈幼安心里的蝴蝶飞得有点乱。

“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