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种,野兽遇到兔子,一口咬破颈部,咬断骨头,撕扯血肉,用以来维持生机的行为。而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一种。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她的发抖,喜欢她的软腰,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留在自己身上没有忍耐的血印。
每一点都在拼命向她证明。
沈幼安,你做得很好。
你让她很舒服,很快乐,很受不了。
最后是苏雾先躺了下来,软成白泥小团,靠在她身边。
瞧着女生一塌糊涂的脸,亮晶晶的唇,被打湿的额前发,苏雾难以克制地凑过去要亲。
沈幼安避开。
苏雾愣住。
她苦涩一笑。
沈幼安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刚才碰了那,阿姐。”
苏雾哑然失语,强势地抓着她,还是亲上了。
沈幼安这一点很奇怪。
吻她的时候,苏雾想。
明明糟糕的事情都做完了,乱七八糟的话语也讲过,稍微冷却一点点,不过最平常的事,她倒先害羞上了。
碰了又如何?
她就是想亲她。
还是不够。
吻得深入,舌尖闯进来,就和刚刚探索秘境一样。
但还是不够。
苏雾的身体好空,心里好空。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足以让她觉得满足。
她把玩着沈幼安的手,在她茫然的表情下,捧起,含住一半的指节。
沈幼安心慌得厉害,总觉得,好像又要打开一处神奇大门。
事实上,沈幼安数学只有俩位数的分实在古怪。
她一点都不笨。
在某些事情上,她学习的速度,举一反三的能耐,堪称奇才。
苏雾在晕过去的前一秒,脑子里飘出来一个想法。
她大抵是完蛋了。
都炒菜到这个份上,她的心里,灵魂深处,还有个声音在说——
依,然,不,够。
怎么样才能和眼前这个,她在心里放了许多年的这个人熔为一体?丢进炼金炉里重塑,有可能吗?亦或者,就像是母亲的子宫将胎儿周密地包裹一样,她也包裹她的一切,吞进所有,不留分毫。
所有的焦虑,担忧,害怕,绝望,以及日日未有停歇的渴盼,也全都被裹了进去。
在目睹沈幼安摔在她面前,毫无反应,毫无呼吸,被黑影怪兽吞噬取代。
那一刻,苏雾的神经针刺般发疼。
这一次,她可能也没办法留住这个人了。
平时很乖的,为什么这种时候就不能听话一点呢?保护别人有那么重要吗?人各有命,参入他人的因果,是得以命换命。还有那破流沙幻境,说进就进,出来的时候却毫无意识。
她还有什么可以留住她?
别人没见过的温柔,她给了。从未有过的细致,她也给了。百般考虑斟酌,隐忍克制,最后还是被留在原地。
沈幼安,还有什么可以留住你。
——只有这副微不足道的身体。
被你馋过,渴望过,紧紧攥着腰吃得入迷过的身体。
苏雾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但她可悲地,在这种低俗的沦落里,得到了微妙的安全感。
原来沈幼安也会为她失控。
虽然分不清这是因为食欲,还是别的。
被她拥抱,被她占有,被她舔食。
身体每一次的反应都在拉扯苏雾的神经,呼啸着告诉她:沈幼安活着。
在自己身上活着。
她颤抖着不敢祈求爱的心,在这卑劣的行径里,得到了意外的满足。
最后一次。
她放纵地对自己想:
苏雾,最后一次。
事实上,可不止一次。
被弄得死去活来又死去再活来。
苏雾才不甘心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别院二楼海景房主卧的床上。身上清爽无比,真丝的睡衣穿着,就连这么柔软的布料,也还是让她的胸口磨得有点发疼。
苏雾没皱眉,还刻意地疼了两下。
确认这份真实。
床头柜上是贴心放好的水杯,保温的,纸条贴在上面,沈幼安的字迹一目了然。
「醒来记得喝水」
好熟悉的一切。
苏雾一下重回被沈幼安第一次吸血,两个人就在这。醒过来的时候,和现在一模一样。她被妥善对待,沈幼安人却不在。
她走掉。
苏雾起身,靠着床,看着柔软的白纱温和了刺目的阳光。
她们在地下室疯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