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水丰城时,南田云一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处联军撤退的烟尘,眉头紧锁。¢1/3/x′i`a/o?s/h\u?o`..c?o!m*
他身旁的亲卫低声道:“将军,看这架势,大乾和高丽军队是真撤了,好像要去打其他城。”南田云一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武士刀。赵煜的撤退太过突然,反倒让他心里发虚,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南田云一也是熟读,此刻他不敢轻信,赵煜会轻易放弃水丰城这等要地?两日后,联军的营帐已在百里之外,水丰城外再无半分兵戈之气。南田云一每日派斥候探查,回报皆是大乾和高丽军队已经撤走。就在这时,岗村宁次求见。南田云一坐在城主府内,看着眼前躬身行礼的岗村宁次,语气带着审视:“岗村君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岗村宁次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虑:“南田将军,属下方才收到消息,赵煜的大军已在清川城外布下重围,清川城怕是撑不了三日。一旦清川城破,联军下一个目标,必然是阳德城的松平将军。”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可水丰城呢?将军您看,这里远离高丽腹地,离港口更是隔着三座城池,扶桑援军即便到了,也难以及时支援。\e^x?i·a?o`s,.-c-o!m?赵煜此刻不打我们,是因为他想攻下其他城池,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然后困死我们。”南田云一指尖摩挲着案几上的砚台,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合兵!”岗村宁次斩钉截铁,“眼下唯有舍弃水丰城,率军赶赴阳德城,与松平将军的兵力汇合,才有足够力量抵挡大乾和高丽军队。阳德城靠近港口,只要我们撑得够久,就能够等到援军到来,而且又能依托阳德城城防死守,总比困守水丰城,坐以待毙强!”南田云一沉默了。岗村宁次的话有几分道理,水丰城的位置确实尴尬,只是……他瞥了眼岗村宁次,此人虽与自己是同僚,但并无深交,尤其是岗村宁次丢了沙尖子城,让南田云一对他有些怀疑。现在岗村宁次突然来劝自己弃城,不得不防。“此事容我三思。”南田云一挥手,示意岗村宁次退下。接下来的两日,岗村宁次又来劝说了三次,每次都带着“清川城战事吃紧”“松平次郎派人求援”的假消息,言辞恳切,句句不离弃城。^x^i!n·2+b_o!o,k\.*c*o/m_南田云一终究按捺不住,于是召来心腹:“派一队精锐,带足干粮,沿阳德城方向探查,务必仔细一些,若有伏兵,立刻回报。”南田云一害怕赵煜退兵是假的,然后在某个地方埋伏他呢!所以他要派人先去探查一番,若是没有埋伏,那就可以弃城离开了!那队扶桑兵昼伏夜出,一路避开村落,专挑荒僻山路行进。他们走了五日,从水丰城到阳德城的中途要道查了个遍,别说伏兵,连个联军的斥候都没撞见。沿途只看到零星逃难的高丽百姓,打听之下,都说没有见到大乾的军队。斥候回报时,南田云一盯着地图,手指在水丰城与阳德城之间划了条线。岗村宁次的话、斥候的回报、赵煜大军确实远去的踪迹……种种迹象叠在一起,让他那颗紧绷的心渐渐松动。或许,赵煜是真的转攻别处了。毕竟水丰城难啃,先取弱城也是常理。“传令下去。” 南田云一终于开口,“收拾行装,明日清晨,全军撤离水丰城,向阳德城转移。”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让前锋营先行,保持警惕,若遇伏击,即刻发信号,主力部队随后跟进,间距三里。”次日天刚蒙蒙亮,水丰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前锋营的五百名扶桑武士端着长枪,小心翼翼地走出城门,像嗅觉敏锐的猎犬,扫视着城外的旷野。晨雾尚未散尽,远处的山林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们一路疾行,按南田云一的命令,每走十里便停下探查,确认四周无人后再继续。两个时辰后,前锋营传来消息:“前路无阻,未发现伏兵。”南田云一站在城门内,听到回报,紧绷的神经彻底的放松了。他翻身上马,对身后的十万将士沉声道:“出发!”十万扶桑兵分成三队,依次走出水丰城。他们背着行囊,握着兵刃,沿着通往阳德城的官道行进。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晨雾,旷野上的队伍拉成一条长长的线,朝着远方的阳德城而去。南田云一走在中间,不时回头望一眼越来越远的水丰城。这座他经营了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