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红砂岩沟壑里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郭永怀亲率三万石峡关守军从埋伏处杀出,他们踩着预先搭好的云梯翻过岩崖,如天降神兵般冲进混乱的敌阵。
老将军手中长枪如龙出海,每一次挑刺都带起一串血珠,他身后的士兵举着陌刀组成刀墙,将溃散的西胡人一片片收割。
“不要放走一个!”郭永怀的怒吼在河谷中回荡。
他看着那些被符箓吓破胆的西胡人,终于明白太子殿下为何敢以三千铁骑硬撼十万大军。.零*点′看?书` `首/发~
当凡人面对超越理解的力量时,人数再多也只是待宰的羔羊。
……
夕阳西沉时,干河谷已变成名副其实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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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胡人的尸体堆积如山,堵塞了原本干涸的河道。
落马坡的红砂岩被血染成紫黑色,连风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云昊站在落马坡顶端,望着河谷里仍在追杀残敌的将士们。
老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蹄下踩着一枚西胡王庭的金印。
李牧原浑身浴血地跑来,甲胄缝隙里还嵌着碎骨:“殿下,清点完毕,西胡十万大军,除了零星逃进戈壁的,尽数歼灭!”
郭永怀也拄着枪赶来,老将军的战袍被划开数十道口子,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潮红:“末将……末将从未想过,打仗还能是这般景象。”
他望着满地符纸的残骸,那些燃烧后的灰烬在风中打着旋,像无数只黑色的蝴蝶。
云昊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灵力光晕,忽然想起婴仙说过的话。
修仙者不应干预凡俗战事。
但他此刻望着石峡关的方向,似乎看到了关内百姓安稳的睡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
夜风渐起,吹散了河谷上空的血腥味。
三万将士在谷中燃起篝火,烤肉的香气与尸臭奇异地混合在一起。
窜起的火苗照亮了云昊年轻却坚毅的脸庞。
这场仗,不仅守住了石峡关,更打出了大虞的国威。
从今往后,草原上的蛮夷再想南侵,总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扛得住“天罚”。
干河谷的血腥味尚未散尽,曲红便带着一身沙尘冲进了云昊的临时营帐。
他黑袍下摆沾满血污,兜帽滑落,露出脸上一道新鲜的刀伤:“殿下,阿克哈希木跑了!”
云昊正擦拭着龙纹长剑,闻言动作一顿,剑尖的血珠滴落在地,在黄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怎么跑的?”他声音平静,眼神却冷得像戈壁上的寒冰。
“那厮藏在运粮车的夹层里,趁着最后那场混战混出河谷。”曲红将一枚染血的狼头令牌拍在案上:“属下已派地煞营精锐追出去了,他们往西北方向逃,看路线是想回吐火罗王庭。”
李牧原猛地一拍桌子:“末将这就带铁骑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必。”云昊抬手制止,目光扫过帐外待命的铁骑:“你带剩下的人打扫战场,加固防御,郭将军那边也需得有人接应。”
他转身取下挂在帐柱上的玄色披风:“胭脂,随我来。”
苗胭脂起身,弯刀斜挎在腰间,手中是骨笛,闻言立刻翻身上马。
她发间银饰轻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斩草需除根,尤其是对占据胭脂谷的吐火罗王室,她没有丝毫手软的理由。
一千飞虎铁骑在暮色中出发,马蹄踏过戈壁的砾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昊勒住老黑马,望着西北方绵延起伏的黑石山:“曲红说他们往哪逃?”
“黑风口!”苗胭脂指着远处一道狭窄的山口,那里是通往吐火罗的必经之路,两侧悬崖陡峭,最窄处仅容两骑并行:“地煞的人说,阿克哈希木身边只剩不到五十名亲卫,都是吐火罗王室的死士。”
云昊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张风行符,一张贴在老黑马身上,一张递给苗胭脂:“加快速度,必须在他们穿出黑风口前截住。”
灵力注入的刹那,两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窜出,身后的一千铁骑也纷纷催动内力,整个队伍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在戈壁上疾驰。
夜色降临时,他们终于追上了地煞营留下的标记。
一块被剑劈开的岩石上,用鲜血画着箭头,指向黑风口的方向。
云昊翻身下马,指尖触碰岩石上的血迹,眉头微蹙:“血还没干,最多领先我们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