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站在一处高坡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这一战,他们几乎没有损失。
却将一个数万人的鞑靼部落,彻底打残,连根拔起。
他得到的,远不止是牛羊和女人。
他看着自己亲卫抬出来的那十几箱铁锭和图纸,心中有了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
他收缴的,是赵康通敌的铁证。
更是他,撬动整个北境的筹码。
“传令!”
秦烈翻身上马。
“全军休整一日!”
“明天,我们回家!”
他的目光,望向南方。
那里的黑风口,已经不再是终点。
它只是一个起点。
一个属于他秦烈的,霸业的起点。
归途,比来时更漫长。
一千五百骑,裹挟着上万头牛羊和近千名俘虏,形成一股缓慢移动的洪流,在草原上拉开一条蜿蜒十几里的尘龙。
胜利的狂喜,在两日的跋涉后,被疲惫与焦躁取代。
空气中飘散的,不再是单纯的血腥,而是混杂了牲畜粪便的骚臭,与一种更危险的气味。
那是贪婪发酵后的味道。
冲突,在一处河滩歇脚时爆发。
起因是一个黑风口降卒,看上了一头格外肥壮的羯羊,想从队伍里拉出来烤了。^x-x.k`s^g?.+c¨o¢m/
那片羊群,恰好被白彪手下的岩石村老兵看管。
“滚开!这是把总的缴获,你他娘的想私吞?”一名岩石村老兵,一脚踹在那降卒的胸口。
降卒在泥水里滚了一圈,爬起来,脸上满是屈辱的怒火。
“凭什么你们看得,我们就动不得!杀鞑子的时候,老子也流了血!”
“你流血?老子们跟着把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你还在赵康那狗贼手下当缩头乌龟!”
一句话,点燃了火药桶。
原本就泾渭分明的两个群体,瞬间对立起来。
黑风口的降卒们围了上来,岩石村的老兵们也毫不示弱地拔出了刀。
白彪大步流星地赶到,他蒲扇般的大手一伸,直接将那个挑事的降卒提了起来。
“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闹事,活腻了!”
陈默脸色铁青,也带着亲信挤了过来。
他不能不来。
他若是不为自己的人出头,这支刚刚收拢的队伍,人心立刻就会散掉。
“白将军,我的人只是一时饥饿,还请……”
“饥饿?”白彪牛眼一瞪,喷着唾沫星子,“军中无粮吗?我看他是贼心不死!”
两名主将的对峙,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刀剑碰撞的声音,在河滩上此起彼伏。
一场内讧,一触即发。′5_4¢看/书¨ ,免.费+阅·读*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都住手。”
秦烈骑在马上,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人群的中央。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勒马,停在了那只引起争端的羯羊旁。
河滩上,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定的规矩,是谁抢到的,就归谁。”
秦烈终于开口,他看向白彪。
“这只羊,是谁从鞑子手里抢回来的?”
白彪脸上一僵,支吾道:“这个……是混战里一起赶回来的……”
“那就是无主之物。”
秦烈又看向陈默。
“无主之物,便是公中之物。我定的规矩,军中缴获,统一分配。他想私拿,该当何罪?”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他躬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当斩。”
那个挑事的降卒,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很好。”
秦烈翻身下马。
他没有拔刀。
他走到白彪面前。
“白彪,你身为将领,不问缘由,纵容部下,激化矛盾,该不该罚?”
白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单膝跪地,垂下头颅。
“卑职有罪!”
秦烈没理他,又走到了陈默面前。
“陈默,你的人犯了错,你不想着如何依军法处置,却想着讲情,拉偏架。你这个副将,是怎么当的?”
陈默双膝一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