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保护东山郡万民不受戎人侵害的人,所以在我死后,平峒县便拜托薛大人了……”
生命已经如风中残烛的沐福一字一句地交代起了自己的后事。
“沐县令,相信我,只要我还活着,我便永远会在抵抗戎人的第一线。”
薛云神色肃然地表示。
对于眼前只见了一面便要逝去的沐福县令,他打心底充满了敬意。
身为一县之主,面对戎人的大举入侵。
他非但没有逃走,反而领导着全县百姓死死抵挡住了戎人多日的进攻。
甚至在这个过程里还杀死了大量戎人。
如果没有足够的威信,手腕,以及强大的意志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可惜——
偏偏这样一个英杰却不幸倒下了。
“黄动……”
沐福接着把目光落在了一脸悲伤的黄动身上。?精¨武!小~说-网, -首¨发-
“沐大人,我在。”
黄动抽了抽发酸的鼻子道。
“薛大人是有本事的人,只是他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需要你从旁协助,平峒县最后能不能守住,就全看你们了……”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沐福缓缓闭上眼睛没了声息。
“沐大人!”
“大人!”
“县令大人……”
城楼里的人们见状手忙脚乱地查看起沐福的情况,可在发现他确实没了呼吸后,一时间所有人都趴在沐福的身上哭嚎了起来。
薛云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沉默片刻便转身走出了城楼,来到墙垣边上目光怔怔地看着远处正重新整理兵马的戎人大军。
看情况不久后对方又要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他抬头望向天空。
午前的阳光显得并不炽热,但他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却莫名有些燥热。
没过多久。
平稳好情绪的黄动来到了薛云的身边。
“薛大人,您觉得平峒县还守得住吗?”
黄动看着远处涌动的戎人兵马,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道。
“莫非黄县丞没有信心?”
薛云瞥了他一眼,心想着不知是否沐福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连带着对守住平峒县都没了信心。
“薛大人,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沐大人曾经可是在朱雀门唱过名的,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或许如今他早都位列朝堂九卿之一了……”
黄动忽然像是自顾自地说起来,“可惜沐大人当时年轻气盛得罪了京中权贵,直接发配到了平峒县当县令,而这一当就是二十年。”
“所以呢?”
薛云不动声色道。
没想到沐福居然如此有来头。
至于朱雀门唱名,这可是读书人考上进士的荣耀。
但就这样一个前途无限的年轻人,因为得罪京中权贵而毁掉了一生。
偏偏哪怕是死,他都依然坚定保护着大魏的江山社稷与子民们。
“沐大人在平峒县当县令的二十年里可谓勤政爱民,刚正不阿,所以才深得平峒县百姓们的爱戴与敬重,所以平峒县能拼死守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有沐大人在……”
黄动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一旦沐县令的死传开后,你便觉得平峒县百姓再也没有继续抵抗戎人的决心与勇气了吗?”
薛云语气平静道。
“是的,现在的平峒县早已是一根绷得紧紧的琴弦,当沐大人这个最重要的琴弦断了后,其他的琴弦也会随之一道断裂……”
黄动打了个比喻,毫不掩饰自己的悲观。
他虽然在百姓里有威望,但对比沐福却如同天壤之别。
就像他只能命令百姓们抵抗戎人,而沐福在的话,百姓们会自发拼命的抵抗戎人,完全不需要他的命令。
这就是两者威望上的差距。
毕竟他上任平峒县县丞才不到两年,如何比得了在平峒县当了二十年县令的沐福。
“虽然沐大人不在了,但是我却来了。”
薛云淡淡道。
“薛大人,你……”
黄动闻言一怔,目光复杂地看向薛云。
似乎想说你何德何能可以与沐大人比较啊!
“尽管我帮助平峒县解了围,但我知道你,或者平峒县的百姓们大多数都依然信不过我,只是我会向你们证明,我不会让你们失望,更不会让死去的沐县令失望……”
说完,薛云转身便准备离开城墙。
“根据我的观察,戎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