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村里的熟面孔。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com
赶车的牛大叔一看王阳这架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乖乖,小阳,你这是把供销社搬回来了?发财啦?”
同车的大婶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咋地,这又是布又是香皂的,败家玩意儿,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能用上的东西都精打细算地用,哪像王阳这样,跟不要钱似的。
王阳也不恼,笑呵呵地解释:“婶子,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以后天天去打猎,换了钱想买啥买啥!”
回到村里,王阳大包小包提着往家走,一路上收获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村里就那么巴掌大点地方,屁大点事都瞒不住,更何况是王阳打狼卖皮这种“大新闻”。
消息很快传到了老宅那边。
李兰香一听王阳发了财,顿时捶胸顿足,大骂王阳是不孝子、败家子、没良心,有钱也不知道孝敬她这个老娘。
不过,骂归骂,她却不敢真的去找王阳的麻烦。
昨天晚上王壮偷肉被抓,差点被王阳剁了手指头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丧子之痛”。
王瘸子听着李兰香的咒骂,敲了敲烟杆,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老二这么没良心,不能让他这么下去了。”
王壮一脚踹翻条凳,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他连狼都敢宰,昨儿夜里差点剁了我手指头!”
他说着伸出裹着破布的手掌,昨天晚上偷肉时被柴刀划的口子还在渗血。
灶房窗缝里钻进来一缕焦香,隔壁周大勇家正在炖狼骨汤,混着野葱的辛香,勾得人肠子打结。
王瘸子突然把烟杆往墙根一磕,哑着嗓子道:“晌午刘会计说,咱家工分本上……就够换二两下水。”
“二两?”
李兰香尖叫着掀开米缸,陈年苞米面见了底,缸底爬着几只潮虫。
“老不死的!当年要不是你非要生老二那个讨债鬼,咱家能落得……”
“啪!”
王瘸子的烟杆突然横扫过来,李兰香额角顿时肿起青紫棱子。
她捂着脸倒退两步,浑浊的眼珠子瞪得凸起,却在对上丈夫阴鸷的目光时哑了火。
“再嚎丧,老子撕了你的嘴。”
王瘸子啐了口浓痰,佝偻着背往厢房挪,“壮子,明儿跟爹去后山。”
王壮一骨碌爬起来:“下套?能套着狼不?”
“套个锤子!”
王瘸子浑浊的眼珠闪过精光,“张麻子昨儿递了话,五十块钱买何静那蹄子——趁那孽畜下次去打猎,咱绑人。”
张麻子,就是一开始李兰香准备把何静卖给隔壁村二流子的那个人。
……
这边,王阳回到家,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何静则忙着烧水做饭。
红蓝两匹的确良布料格外显眼,何静摸着光滑的布料,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王阳,这布料真好看,做成衣服一定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
王阳看着何静欣喜若狂的模样,心中那句“咱们离婚吧”又咽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心想,过两天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晚饭是何静拿手的野菜糊糊,配上王阳打的野兔肉,竟然也吃出了几分山珍海味的滋味。
两人默默地吃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饭后,王阳拿出一块新买的香皂,在水盆里搓了搓,洗了把脸。
这年月,香皂可是稀罕玩意儿,平时只有过年过节才能用上一次,一股子玫瑰香味,比雪花膏还高级。
他用毛巾擦干净脸,又顺手擦了擦上半身。
何静的目光落在他精壮的胸膛上,脸颊一红,飞快地低下了头。
王阳常年劳作,身上肌肉结实,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看得何静心里小鹿乱撞。
“王阳……”
何静的声音细若蚊蝇,“我……我好久没洗澡了,你能不能……守着我洗澡?”
王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们现在住的牛棚,四处漏风,连个遮挡的帘子都没有,更别说独立的房间了。
牛棚低矮,稍微站高点儿就能从外面看到棚内的情况,何静一个女人,洗澡确实不方便。
“行,你放心洗,我就在外头守着。”王阳爽快地答应了。
何静烧了一锅热水,倒进木桶里,又兑了些凉水,试了试水温,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块新买的香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