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纹身,酒瞬间醒了一半。他清楚地记得,这纹身跟他上月拍得的地契火漆印一模一样。
林雨端着酸菜盆从厨房出来。
月光如水,洒落在她别着野菊花的麻花辫上,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赵宏的儿子眼睛一亮,举着游戏机凑了过去:“姐,北大有俄罗斯方块比赛吗?”
林雨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柔地说道:“有生态模拟实验。”
她抬起手指,指了指屋檐下的雨燕,接着说,“比如计算它们迁徙路线的能量消耗。”
这时,正房里突然爆出一阵欢呼。
陈风站在凳子上,手里挥舞着一张手绘地图,兴奋地说道:“这是咱家地下暗河的走向,结合清华园日军工事图......”
杨教授送的罗盘在桌上不停地转动,指针摇摆不定。
赵宏不经意间瞥见图纸角落的“第七给水部队”字样,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宴散时,己经过了子夜。
月光洒在胡同里,地上积着浅浅的水洼,倒映着朦胧的月色。
赵宏的奔驰车缓缓碾过积水,发出“哗哗”的声响。
副驾上扔着陈宇塞给他的油纸包,里面是二十年陈的野山参,根须上还沾着新鲜的冻土,带着一股来自深山老林的气息。
赵宏从后视镜里望去,西合院的灯笼在夜风中晃成两点猩红,仿佛两只警惕的眼睛。
他突然想起混混招供时的话:“九爷说,陈家的地窖通着......”
那没说完的半句话,就像一个沉重的谜团,压在他的心头。
院墙内,陈宇正带着人重砌灶台。
砖块被一块块挪开,露出半截铁梯。铁梯上锈迹斑斑,扶手上刻着关东军的番号,那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历史。
林悦把孩子们都赶去睡觉。
转身,她看到丈夫蹲在洞口,手里的猎刀映着清冷的月光,与二十年前他在林海雪原守夜时一般模样。
他的眼神里透着坚定和执着,仿佛在守护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