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勇抬头,看着杨秀丽、厉岩震惊的目光,愣住了,缓了一会儿,苦笑,“我现在也觉着不对。”
“哪有孩子被捆着的?”
“但是当时没什么感觉,就是觉着这孩子是山上的野兽,不捆着,不会下来。”
“回去之后,我给孩子松绑,给她煮面条,出去买糖,回来发现孩子又跑了。”
“面泼在了我死去的老娘脸上。”
石大勇回忆着,神情呆呆的,“棺材里都是面,还有一把剪子,首插在脸上!”
“我至今都记得那场景。”
“我当时呆住了。”
“隔壁婶子看到地上都是面,旁边还有摔烂的锅和碗(瓷碗),跟我说,别打孩子了。”
“这些年,你妈对孩子太狠了。把孩子吊起来打,你可别那样做。”
“我当时没反应,但是下意识盖住了棺材,挡住了里面的情形。”
“婶子说按理人死为大,不该和你说这些。但不和你说,孩子又太委屈了。”
“然后她和我说,我妈经常到处说青歌怎么捣乱,越说孩子越捣乱。”
“经常拜托人去抓孩子,帮忙把孩子捆子,然后我妈用扫把的棍子追着打。打的孩子满地打滚。”
“两个人经常能听到互相辱骂。街坊邻居都听得到。”
“我妈骂孩子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妈!还投到他们家!如果不是她,就该是一个男孩子!”
“青歌骂我妈骂老不死,千年的僵尸害人精。”
石大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根本不知道家里是这样的。”
“每次打电话,我妈都说青歌性子皮,有她管着,出不了事。让我再找一个。”
杨秀丽心说:你妈的意思是当青歌死了吧。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再找一个,再生一个。
“我每次让青歌接电话,都说她不在,去哪儿野去了。”
“偶尔接到电话,也是问我怎么不去死?还活着干嘛?”
“我以为青歌就那样。想回去教育,被我妈拦着,让我多挣钱,她会处理。”
杨秀丽:你的教育不会就是特地回去打一顿吧?
“这么些年,我每笔工资都攒着,寄回家里,想让青歌吃点好的,上幼儿园。”
“当我回去,才知道青歌只交过一年的幼儿园学费。”
“寄回去的衣服还是新的,己经小了。”
“钱也没怎么动,最大的一笔开支两千块钱。”
杨秀丽追问:“做什么?”
石大勇却不开口了。
厉岩想了想,“不会是媒人费吧。”
石大勇捂着脸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