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六个女保镖拎着一百多个购物袋来到了夏园。
她们按照黎漾的身材,挑选了衣物和日用品。
黎漾打开看了,她能想象到需要的东西,全都涵盖进去了。
而且价格也都非常贵重,甚至超出了黎漾的认知。
这一万多的梳子,能让她的头发变成黄金发丝吗?
她感激地对着保镖们感谢,“辛苦你们了。”
傅晏辞对于这么多东西,却还不满意。
他冷眼扫向保镖们,“这么少?要是少夫人缺什么了,我唯你们是问。”
听到他对保镖发难,黎漾抬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她没有开口求情,但是这个央求的小动作,却让傅晏辞的怒火一下就消散了。
他连带着,看这一堆破东西,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能让它们穿在他家漾漾的身上,也是它们的福气!
保镖们见到黎漾只是轻轻拉拉衣角,暴戾嗜血的疯批傅爷就变成了和颜悦色的小脑斧。
她们不禁都在心里,对黎漾刮目相看。
佣人们帮黎漾把东西都搬回了楼上,黎漾小声地说:“放在次卧。”
傅晏辞听到了,但他并没有生气。
他剑眉一挑,虽然明天领了证,这些东西就会被搬回主卧。
且先让小家伙乐乐吧,反正搬东西的不是他!
接下来,黎漾整理次卧,傅晏辞去了书房。
他需要规划一下,家里还需要添置一些什么东西,要抓紧落实。
还有黎漾的夏装秋装、鞋子帽子袜子等,也要定做,也需要他亲自去打点。
他一头扎进书房,首到晚上11点半才出来。
出来后,傅晏辞看到黎漾在客厅看电视。
他拿下金丝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鼻梁。
因为很久没说话,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暗哑得厉害,“还没睡?”
黎漾微微颔首,“嗯。”
傅晏辞抬步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软糯的脸颊,弯唇问,“娇气包,没有老公还睡不着了?”
黎漾:“……”
我只不过是有些失眠而己,你怎么可以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被气到的黎漾脸红红的,笑脸也微微鼓了起来。
傅晏辞看着她这模样,眸色微深,笑意浮现。
“睡吧。”男人修长的指骨抬起,点了点她的额头。
黎漾朝着次卧而去,站在门口乖甜地朝他挥手,“晚安。”
傅晏辞眸色半眯,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才生生压下自己的脚,没有拐进次卧。
在主卧里辗转反侧的男人,脑海里全是女孩儿的身影,挥之不去,撩拨心弦。
他烦躁地爬起来,径首打开门来到次卧门口,才举起手要敲,却再一次生生克制住了。
算了。
小家伙今天吓坏了,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再等一天,明天他就可以有正当理由拥她入怀了。
在次卧门里的黎漾,也惶惶不安。
这一天的经历太曲折,她无法安然入睡。
她在床边坐了很久,才起身来到门边,想出去倒杯水喝。
门把手按下的瞬间,某个男人身形如猎豹,快速闪身回到主卧,比偷鸡的贼还要矫健。
傅晏辞贴着主卧的墙壁,呼吸急促。
黎漾开了门后,踩着拖鞋,“哒哒哒”的朝着楼下去了。
傅晏辞捏了捏眉心,很不满意自己鬼鬼祟祟的行为。
一点都不男子汉!
哎,像怎么回事嘛?
烦死了!
---
这一夜,两人都失眠了。
黎漾一睡不着,思维便发散开来。
她想到亲生父母如此冷漠,把养女捧在手掌心宠,把亲生女儿推去割肾,真是太可恶了!
她也憎恨自己愚蠢,竟然会奢望他们的爱。
孤儿院的院长说过:人始终要承认,有的父母就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只要承认了这一点,那么自己也就会过的顺心坦然得多。
首到得知自己要被割肾之前,她都是不愿意承认的。可现实很残酷,给了她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想到自己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场景,黎漾瞬间生理性不适,感觉有条阴冷的毒蛇,在身上一寸寸地爬,死死地缠着她,要她死!
要不是傅晏辞突然出现,自己早没命了。
想起傅晏辞,黎漾发现自己此刻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