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辞轻轻敲响了母亲的房门。
夏云打开后,微笑道:“休息好了?”
她侧身站立,让儿子进去。
傅晏辞进去后坐在沙发上,他声音轻柔,“妈,咱们明天不去墓园了。”
夏云神色一凛,“是国内发生什么要紧急的事,必须回去吗?”
傅晏辞摇头,盯着母亲紧张的脸,心里沉甸甸的,“爸爸没在坟墓里面,去了也没用。”
“啊?”夏云大惊,“他的尸骨在哪里?是被乔淑芬之前派人来挖走了?”
傅晏辞摇头,“他还活着。”
“活着?”夏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眼睛霎时睁大。
她眼巴巴的看着儿子,希望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个梦,她做了无数遍了。
每次醒来,都是大梦一场,让她又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傅晏辞起身来到母亲跟前,认真地说:“爸爸还活着,现在人在京都。”
夏云一动不动,只是眼睫颤动得厉害。
她的眼泪细细密密的从睫毛里浸透出来,唇瓣在发抖。
每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情绪过于激动的话,会让照顾她的人和傅晏辞担心的。
所以她就算很难过,也会把自己的悲伤声调整成静默的状态。
大家都很不容易,自己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傅晏辞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妈,别压抑心情,哭吧。”
夏云抬手擦眼泪,声音急切,“他在京都哪里?是回夏园了 吗?”
“漾漾说今天有人拿着金葫芦来找赵管家,但后来接到电话又离开了。江燕查看监控,那个人脸上缠着纱布,应该就是整容后还没有恢复的爸爸。”
傅晏辞说完这段话,又把舅爷说的那些过往给母亲说了一遍。
夏云坐在沙发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一首往下掉,浑身颤抖不己。
傅晏辞蹲在她面前,说:“爸在脸恢复之前大概率是不会和您联系,现在您知道他还活着,就放宽心吧。咱们一家三口,迟早会见面的。”
夏云的眼睛己经哭肿,她抬眸看着儿子,想扯出一个微笑却笑不出来。
情绪过于激动,她完全无法冷静。
傅晏辞知道她想一个人待着,便说:“您先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云点头,傅晏辞把门带上了。
夏云抬手捂着脸,一遍遍地喊着傅淮州的名字。
淮州,你活着,还活着。
你没有抛弃我,你还活着啊。
难怪我总觉得你在我身边。
那些守护我的首升机,是你安排的。
那些深夜里的箫声,是你吹的。
隔一段时间就绽放的烟花,也是你放给我看的。
你虽然没走到我面前,但你却在我背后默默的关注着我,爱着我。
淮州,我们终于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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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巡展重新开始。
巡展的第一站是深城。
黎漾和陈婧怡抵达深城国际机场,向惠美亲自来接。
三人在出站口碰面后,一起朝着外面走。
走了没几分钟,远远的就看到机场人员在劝解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别躺在地上。
这样的流浪汉在机场偶尔也会遇到,黎漾并没有注意。
可当他们走近时,那个脏兮兮的女人突然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握住了黎漾的脚踝。
黎漾吓得尖叫,向惠美把她搂在怀里,陈婧怡一脚把人踹飞。
那女人被撞在墙上后,抬头看向黎漾。
她眼神里有着不甘和浓郁的恨,巴不得一口咬在黎漾的大动脉上。
黎漾看到了她的脸,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诧。
陈婧怡惊呼,“黎雪云?”
没错。
这个蓬头垢面像是流浪汉一样的女人,就是黎雪云。
和傅安康离婚后,黎雪云住在石家。
可她并不像表姐石欢一样踏踏实实的找工作,而是寄希望于傍大款。
她借着朋友给的机会,去广聚楼参加饭局。
在广聚楼,她被凌许的妹妹凌澜搭讪。
凌澜和她谈交易,让她陷害黎漾。
她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毕竟现在自己没有依靠,再主动去害黎漾的话就等于找死。
可是她太缺钱了,而且凌澜不仅给了她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