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喝了一口啤酒，问：“没下酒菜吗？就这么干喝？”

陈婧怡说：“我让佣人们放假了，我要独自买醉。”

黎漾建议：“咱们把云峥哥叫来吧，他至少给我们炸个花生米什么的。干喝有点难以下咽。”

“他来我就让程满过来接班。” 站在一旁的江燕默默地说了一句。

黎漾摆手，“算了算了，别叫满哥来，他好不容易约到了林湘去看电影。”

陈婧怡掏出手机，“我点外卖。”

黎漾把酒放在桌子上，“要不等开胃菜来了再喝？”

陈婧怡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黎漾就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陈婧怡满意，和她碰杯。

两人边聊边喝，外卖抵达的这半个小时，每人就喝了两瓶。

江燕把外卖给她们打开放好，守在一边。

陈婧怡招手，“燕姐，你快来，咱们一起聊一起喝。”

“我需要保持冷静，保护少夫人。” 江燕拒绝。

陈婧怡指着外面，“外面有十多个保镖守着呢，不会有事。你就陪陪我呗，我的心情太差了。”

江燕瞥了一眼外面的保镖，给傅晏辞打了一个电话请示。

傅晏辞回：【陪她们喝一点，但是少喝。】

得到允许后，江燕坐在了黎漾的身边。

陈婧怡夹起一块周黑鸭鸭脖，往江燕嘴里塞，“燕姐，吃。”

江燕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陈婧怡就说：“吃人嘴软，你必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江燕立马把鸭肉吐在垃圾桶里，淡定地回：“没吃。”

陈婧怡说：“你牛！”

黎漾眉眼弯弯，“你别吓燕姐，她宁愿饿死也不吃。”

陈婧怡挥挥手，“吃吧吃吧，我不问就是了。”

江燕果然继续吃了起来。

可等她咽下去后，陈婧怡立马来了精神，“这次吐不出来了吧？必须回答问题！”

江燕无语。

她是习武之人，身边都是把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陈婧怡这种耍赖皮的。

江燕铁青着脸，目光凉飕飕地看陈婧怡。

黎漾叹气一声，嗓音柔柔地劝，“燕姐，要不你就回答一个问题？”

江燕又转头看向黎漾，黎漾立马认怂，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说不说。”

江燕沉吟几秒后，淡淡开口：“一个问题。”

“好！” 陈婧怡立马追问，“你拒绝云峥哥的理由是什么？你只说过不合适，你们期待的未来不一样，但是我觉得这些都不是真实答案。”

江燕的心 “咯噔” 一下。

她手指收紧，垂下眼睫沉思了好一阵。

“算了算了，别为难燕姐了。” 黎漾看到江燕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心里很不忍心。

“我说。” 江燕的嗓音很低沉，抬眸看向陈婧怡。

陈婧怡没想到她眸子里己经有些通红，鼻翼也在微微发颤。

“燕姐，对不起，不说了。” 陈婧怡立马手掌合十。

“因为我怕生孩子。” 江燕首接开了口，“抚养我长大的小姨，就是生孩子死的。”

“啊？” 陈婧怡惊呼。

黎漾握住江燕的手臂，想给她力量。

此刻的江燕眼眶里蓄满泪水。

“我没事，我能说。” 江燕深吸一口气。

陈婧怡给她递了纸巾，她把眼泪擦掉，缓缓开口。

“我妈在我一岁的时候，和我爸离婚了。我哥跟着我爸，我跟着我妈。

可是我妈没时间养我，把我丢给我小姨，自己又嫁人了。我小姨代替我妈的角色，抚养我长大。

在我 10 岁那年，我小姨夫反悔了，他不愿意做丁克了，想要一个孩子。我小姨那时候 39 岁，是高龄产妇只能做试管。

孩子很健康，我们都很期待。但是我小姨羊水栓塞，死在了手术台上。那天医院非常混乱，来了好多医生，大家都跑了起来。

一袋又一袋的血包送进去，还是不够。我小姨夫在这种时候，还让医生保小不保大。我跪在手术室门外，祈求老天爷救救我小姨，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可惜，事与愿违。孩子没了，小姨也没了。我一想起结婚生子，脑海里就是铺天盖地的鲜血，还有我小姨没了呼吸的脸庞。我…… 我…… 我受不了。”

江燕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

她抬手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