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接过契约,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才点了点头。
“还算你识相。”
他将契约收好,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我劝你们以后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招,否则……”
他故意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陆德山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灰溜溜地走了。
柳书平则留了下来,想要缓和与陆阳的关系。
“陆阳啊,你最近好像……变了不少啊。”
陆阳对他的示好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开口说道。
“现在大哥没了,家里就我一个男的,总得有人扛起来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留下柳书平一人站在原地。
可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气的老村长周海柱开口了。
“咳咳,书平啊,有些事情,不是你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你得学会平衡,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后向这种事情,尽量少砰,而且你就却那一口酒吗?”
此话一出,柳书平愣住了。
刚刚他还在想,老村长咋不说话。
现在看来,人家不是虽然老了,可眼睛没花。
自己做的那点脏事,老人看的是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
柳书平脸上带着恭敬。
其实对于整个村长里的人来说,大家还是挺尊重这位老村长的。
……
当天黄昏,陆阳回到了医院。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走廊上到处都是匆匆忙忙的身影。
夏潇潇依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得像刚从纸上褪去的墨迹。
眼底的虚弱几乎能叫人一眼看透她的疲惫。
“你回来了。”
夏潇潇看到陆阳,嘴角勉强扯动了一下。
陆阳心里一阵揪痛。
他轻轻拉过椅子坐到床边。
“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夏潇潇眨了眨眼,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病情拖得太久,医生说暂时靠药物控制效果有限,恐怕需要做手术。”
陆阳的指尖瞬间僵住。
话虽是对方轻飘飘地说出来。
可分量重得像山一样压在他胸口。
“手术费大概要多少?”
陆阳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次惆怅,不过转而就化作了平淡。
“用不了多少,你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了,好好养病,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夏潇潇垂下眼帘,不肯看他。
她虽然没有读过书,可她不傻,就算是陆阳不说她也能猜到,自己这病想要治好,估计也需要一个天文数字。
突然,夏潇潇紧紧攥住他的手。
“阳子,要不,算了吧,我可以再打点药,说不定能拖一段时间……”
说到最后低得像蚊子嗡嗡,似乎自己也没底气。
可陆阳却是一改平日的温和,猛然间握紧了她的手。
“不行!你不能放弃,嫂子,我哥没了,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给你凑够治疗费用,。”
夏潇潇的眼眶顿时泛红,嘴唇微微张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阳抬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我说过了,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这一天晚上。
陆阳回到家,点亮了桌上的灯。
屋里只有这一盏灯亮着,发出微弱的橘色光。
他坐在桌边,拿出纸笔开始分析现状。
虽说跟柳书平和陆德山的纠纷暂时解决。
但陆阳心里明白。
别人的承诺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改变。
而目前的家境,更是连基本保障都没有。
分了家后的房子破旧得连墙皮都在掉。
门板摇摇欲坠,田地更是长满杂草和野生蒿。
不是不能开发,但需要时间,也需要启动资金。
如果说短期目标是潇潇的治疗费,要是卖地卖房子。
那显然眼前这些,根本救不了急。
陆阳皱了皱眉,又拿起笔在纸上圈了几个关键词。
赌石、原石、山。
他有芯片,可以辨识出原石中是否含翡翠。
这是现阶段他能快速挣到钱的最大本事。
但问题也很明显。
在赌石行里,如果总能一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