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
”亲儿子咒亲爹,这是要遭雷劈的!”
老爷子沉默良久。
他就是之前教育出了问题,偏心,导致老了老了,被赶出家门,无依无靠,现在只能住在女儿家。
老爷子看了眼厢房方向,那里传来苏建国逗孩子的声音。
”你们家建国,是个厚道人啊。”
夜深了。
王秀兰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走进卧室。
苏建国正坐在床边看帐本,见她进来,合上本子放到一旁。
”当家的,泡泡脚。”
王秀兰蹲下身,轻轻托起丈夫的脚放进水里。
水温刚好,苏建国舒服地叹了口气。
王秀兰的手很温暖,力道适中地按着他的脚底。齐盛小税罔 蕪错内容
屋里只有水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建国”
王秀兰突然开口。
”明强媳妇怀相不好,今天看他那样子”
苏建国的脚在水里僵了一下。
”我是想着。”
王秀兰继续揉着他的脚踝。
”他们小两口没经验,金花又跟娘家断了往来”
”秀兰。”
苏建国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路是他自己选的。”
洗脚水泛起一圈涟漪。
王秀兰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可孩子总是”
”世上没有后悔药。”
苏建国从水里抬起脚,水珠顺着脚背滑落。
”我疼了他三十年,换来的是什么?”
王秀兰拿过擦脚布,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
”可他现在知道错了”
”知道错?”
苏建国冷笑一声。
”他是知道穷了!”
他穿上拖鞋走到窗前,背对着妻子。
”秀兰,你忘了他是怎么咒我的?”
王秀兰不再说话,慢慢倒掉洗脚水,水声哗啦作响。
”我就是心疼那没出世的孩子。”
她最后轻声说。
苏建国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恍惚又看见上一世自己临死前,大儿子冷漠的背影。
他攥紧了拳头。
”各人有各人的命。”
。。。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第五天的早上。
凌晨三点十五分。
苏建国猛地睁开眼睛,他轻手轻脚地起身。
窗外一片漆黑。
苏建国摸黑穿好衣服,手指触到床头柜上的相机包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今天,他要用这台租来的相机,拍下足以扳倒刘副区长的铁证。
厨房里,苏建国就着冷水啃了两口昨晚剩下的馒头。
冰冷的食物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他检查了一遍相机,确认胶卷已经装好,闪光灯也充好了电。
最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本子和钢笔,塞进棉袄内兜。
院子里静悄悄的。
苏建国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苏建国骑得很快。
来到货运站外围的铁丝网。
苏建国把自行车藏在附近的灌木丛中,用枯枝掩盖好。
他蹲下身,从铁丝网的缺口处钻了进去。
货运站内比想象中要亮堂些,几盏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主要信道。
苏建国贴着货堆的阴影处移动,查找合适的拍摄位置。
最终,他在一堆空木箱后面找到了理想的隐蔽点。
这里既能清楚地看到火车停靠的轨道,又不会被轻易发现。
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