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渐渐变暗,苏明德知道夜晚即将来临。-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他活动着麻木的身体,准备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当最后一丝天光消失时,他艰难地站起来,摸索着回到井盖下方。
推了推井盖,它纹丝不动。
苏明德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从外面锁上了?
他使出全身力气向上顶,井盖终于松动了一些。
通过缝隙,他看到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偶尔有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但距离较远。
抓住巡逻的间隙,苏明德猛地推开井盖,迅速爬了出来。
冷空气扑面而来,却比下水道里清新百倍。
他贪婪地呼吸着,同时警剔地观察四周。
确认安全后,苏明德悄悄向筒子楼移动。
路过一户平房时,他看到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饭的场景让他喉咙发紧。
厨房的窗户半开着,隐约可见案板上的菜刀。
一个念头闪过苏明德的脑海。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伸手从窗口摸走了那把菜刀。
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现在他有武器了。
”美娟。”
他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像念一句咒语。
”我来了。”
筒子楼前,苏明德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刘美娟家的窗户。
灯亮着,说明有人在家。
他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汗水,不得不更用力地握紧菜刀柄。
楼梯间黑暗而安静,每一步都象是走向命运的审判台。
来到刘美娟家门前,苏明德深吸一口气,举起颤斗的手。
轻轻敲了三下门。
”来啦!”
刘美娟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苏明德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饥饿,还是即将见到那个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房间内。
刘美娟挺着五个多月的孕肚,艰难地从沙发上起身。
窗外的鞭炮声已经稀疏了许多,大年初二的夜晚比除夕安静了不少。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慢慢走向门口。
刚才似乎有人敲门。
”谁啊?”
她隔着门问道,声音里带着孕妇特有的疲惫。
没有回答,只有轻轻的、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再次响起。
刘美娟皱了皱眉,直接打开了房门。
楼道里的灯光昏暗,但她还是瞬间认出了那张脸。
苏明德。
他的样子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瘁,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头发乱得象鸟窝,浑身上下更是腐臭难闻。
最让刘美娟心惊的是他眼中那种野兽般的凶光,和他右手紧握的那把菜刀。
刘美娟的呼吸瞬间停滞,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她本能地后退一步,张开嘴就要尖叫。
门被猛地推开,苏明德象一阵风般冲了进来,左手死死捂住刘美娟的嘴,右手将菜刀抵在她隆起的腹部。
”嘘!”
苏明德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别叫,美娟,别叫。我不想伤害你,但你一叫,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刘美娟的眼睛瞪得极大,泪水瞬间涌出。
她能闻到苏明德身上混合着下水道恶臭味道,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和颤斗的身体。
那把菜刀的冰冷通过薄薄的孕妇装传到她的皮肤上,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听明白就眨两下眼。”
苏明德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刘美娟迅速眨了两次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苏明德的手上。
苏明德慢慢松开捂住她嘴的手,但菜刀仍然紧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