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跑得气喘吁吁,脚步也越来越沉重。*w.a,n_z\h?e,n¢g?s¨h-u/k′u\.!c′o?m~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天一亮,山里活动的人和野兽都会多起来,到时候变数就更大了。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想着是不是先回去找点正经工具再来的时候,前方的狍子似乎也跑累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而且,或许是慌不择路,它一头扎进了一片藤蔓丛生的洼地。
机会!
陈墨眼中精光一闪,压榨出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嘶吼着冲了过去。
那狍子被藤蔓绊住了脚,正拼命挣扎。
它回头看到凶神恶煞般冲过来的陈墨,吓得发出“呦呦”的哀鸣。
陈墨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将狍子扑倒在地。
狍子剧烈地挣扎,四蹄乱蹬,好几下都踹在了陈墨的身上,力道还不小,踹得他生疼。
“还敢踢我!”
陈墨怒吼着,死死按住狍子的脖子和身体,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了铁榔头。
这一次,他看准了狍子脆弱的后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下去!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
狍子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不动了。
温热的血液从它头颅下渗出,染红了地上的落叶和泥土。?如?文`网_ -更?新·最,快¢
陈墨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地上死去的狍子,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总算……搞定了。
他瘫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看着天边越来越亮的晨光,他不敢再耽搁,费力地将狍子扛在肩上。
这狍子不算太大,但也有个四五十斤重,对于精疲力尽的陈墨来说,依旧是个不小的负担。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外走。
来时悄无声息,回去时却是一路踉跄,肩上的狍子血不断滴落,在身后的山路上留下点点痕迹。
当陈墨扛着狍子,一身狼狈地出现在院子门口时,天色已经大亮。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猛地推开,柳儿那张带着明显焦虑和担忧的小脸探了出来。
她显然一夜没睡,眼眶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看到陈墨和他肩上的猎物时,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带着惊喜和如释重负的表情快步迎了上来。
“陈大哥!你……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后怕,目光快速地在陈墨身上扫过,看到他衣服上的破口和脸上的刮伤,眉头又紧紧蹙起。
“没事,小伤。\s.h′u?q·u?n′d_n¢s..^c,o·m-”
陈墨咧嘴笑了笑,将肩上的狍子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你看,弄到好东西了,今天咱们吃肉!”
柳儿看着地上还在微微抽搐,鲜血淋漓的狍子,小脸有些发白,但更多的是兴奋。
她凑上前,想要帮忙:“陈大哥,我来帮你……帮你处理吧?”
她说着,就伸出手想要去拖拽狍子的腿。
陈墨刚想说不用,却无意间瞥见了柳儿伸出的那双手。
那双手……很白,很细嫩,手指纤长,皮肤光滑得几乎看不到什么纹路,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色。
这……根本不像是一双干惯了粗活的手,更不像是一个穷苦人家女孩该有的手。
村里其他女人的手,哪个不是布满老茧,粗糙黝黑?
一个念头在陈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实在太累了,也没精力去深究。
或许是这姑娘天生底子好,或者在家不怎么干重活?
他摇摇头,将杂念甩开,对柳儿说道:“行了,你别动了,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别再伤着自己。”
“这玩意儿血糊糊的,你弄不来。”
柳儿被他一说,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看着地上的狍子,确实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以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你去屋里歇着吧,看你这样子,一晚上没睡?”
陈墨看着她眼下的青黑,语气放缓了些,“我来处理就好,等会儿弄好了叫你。”
“我……我不累。”
柳儿轻轻咬着下唇,眼神躲闪了一下,却又很快坚定地看向陈墨,小手攥紧了衣角。
“陈大哥,你忙了一夜,还受了伤,我……我怎么能看着你一个人忙活?让、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