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是什么?
“哥,这是啥?”
“鸳鸯锅!”
“长乐哥,我们要吃鸳鸯吗?大芒山居然有鸳鸯,咦,不对啊,我听二舅说鸳鸯戏水,好像生活在水里才对。”铁蛋自言自语,懵逼了。
王长乐淡淡一笑,故作神秘,拎着锅子蹲到水缸边,铜胎碰着搪瓷叮当响,舀进两勺热水,随后开始下料子,这才说出吃法。
灶房里顿时活泛起来,姑姑抡起菜刀剁腊肉,厨艺杠杠的,肉片飞出来薄得能透光,母亲坐在矮凳上择野荠菜,白菜各种各样的冬季菜,小倩把根须上的冻土洗干净,可不能吃进肚子里,小勇在掰冻豆腐,结果捏碎了两个小块,急得往嘴里塞残渣。
“嘶——好冰。”
东屋忙活,西屋灶房也热火朝天,姑父和铁蛋在烙饼,总不能光吃菜不吃干粮,哪儿能吃饱。
东屋西屋同时开火,父亲劈柴两头跑,全家都乐呵呵的,气氛火热。
至于王长乐,他在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调汤汁,汤汁万万马虎不得,味道,鲜度都很讲究,差一点,味道便天差地别。
一半红汤辣子,是姑父从县城里带回来的茱萸酱,一半是白汤,浮着秋天晒好的香菇鲜蘑之类的菌子,用姑姑家的碳炉子给煮上,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架在炕上,趁热乎劲儿吃。
等香气儿飘上来了,全家人鼻子都在抽动,八人纷纷坐定,炕上摆满了蔬菜,肉片,腌好的鱼肉,还有小食,齐刷刷盯着铜锅咕嘟咕嘟冒泡。
王长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辣锅里煮,兹啦一声,屋外风雪骤起,啪嗒一下扑在墙上,鱼肉没多久便煮好了,滚烫的微微卷边,挑出来送到母亲面前。
“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您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