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啥?”外公瞅见大儿子偷笑,笑骂着。\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
“爹,我想起来一件开心的事儿。”
“屁!”
屋里气氛快活,就在这时,响起一道急切的声音。
“爹,爹怎么样了,爹!”
王长乐看向门口,是二舅,风风火火跑回来了。
一进门,望见自己的亲爹正靠在灶墙上喝汤,愣住了,咋回事,自己是赶回来见爹最后一面的,怎么突然脸色红润,还能坐起来了,打眼一瞅,没走错人家,是自己啊,天呐,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使劲揉了揉眼睛。
王长乐给外公擦了擦嘴,道:“二舅,你看到的是真的,外公己经脱离危险,正好起来呢。”
二舅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内心细腻,最是重感情,闻听此言,再一望见爹那满面红光,顿时湿了眼眶,却被爹给骂了一句。
“多大了,还哭。”
二舅转哭为笑,喜极而泣,脸上表情可太丰富了,又哭又笑又嚎的,闹得外公脑子一团浆糊,赶紧让老大把老二给整出门去,随后露出了笑容,家庭和睦,儿孙孝顺,自己这辈子算是值了。′s~o,u¢s,o.u_x*s\w*.?c?o.m!
屋外,二舅听大哥讲述前因后果,爹这次能从鬼门关回来,全靠长乐医术,二舅听完久久无言,这人情可怎么还啊。
傍晚时分,王长乐在外公家里换了身干净衣裳,穿的是二舅压箱底的好衣服,两人身材差不多,看长乐外甥换好衣裳,二舅和二舅母在旁边看着都笑了。
二舅母说着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今儿个真是反过来了,人长得俊,不管穿啥衣裳都好看,自家男人穿这身衣裳远不如长乐模样儿俊,潇洒,二舅陪笑是是是,自己哪儿能和长乐大官儿比,长乐身上有股子气质嘞。
众人都知道王长乐今晚要去赴宴,长乐也算是半个自家人,都来帮忙打扮,今儿个可是要在全永安乡最有头有脸的人面前亮相,可不能马虎。
“老大,把家里那扇子拿出来,给长乐带上。”
“娘,知道了。”
“外婆,不用吧,带上扇子是不是有点夸张...”
“长乐,带上吧,说不定能用上呢。”
扇子外公家压箱底的宝贝,一把苏工檀香木折扇,王长乐听母亲说过,这把扇子是外婆当年的嫁妆,有些年头了,大舅小心翼翼捧着扇子过来,王长乐谨慎接过。!晓?税_宅¨ ¢哽+薪~蕞~筷+
扇骨用了上好的紫檀,细细打磨得油光水亮,一展开就飘出淡淡的檀香味儿,扇面上画着幅《溪山清远图》,角落盖着朱红小印,虽不是真迹,却也是苏州城里正经画匠临摹的。
最奇特的是扇坠,一颗青玉雕的蟠桃,用五色丝线缠着,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外婆亲切的帮王长乐把扇子别在腰间绦带上,忍不住道:
“俊,真俊啊。”
小表弟踮着脚看得眼馋,趁人不备偷偷摸了下玉坠子,被舅母拍了下手背,让他小心点儿,可不能碰坏了,要传给后世子孙的。
王长乐握着冰凉的扇骨,忽然想起一句诗文,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如今这扇子别在腰间,沉甸甸地压着下摆,自己倒真有了几分读书人的架势。
母亲叮嘱大儿子别喝太多酒,早点回来,二舅撇了撇嘴,乡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可能少喝么,外婆不放心,让老大老二待会儿去九鼎轩下面等着,万一长乐喝醉了,可以把人搀回来。
王长乐牵着乌骓马出门,乌骓马对着王长乐喷了口白气,赶紧给我放出去,在这小破院子待了两天,快憋死我了,王长乐安抚着摸了摸乌骓马的脖子,一个帅气翻身上马。
二舅看首了眼,恨不得代替长乐外甥骑马,真帅啊,赶忙小跑着开了院门,王长乐向大舅和母亲等人道了声,便策马出门。
门口早有九鼎轩老板以及十几个富商读书人在等着,旁边还有个西人抬的轿子,。
王长乐眼睛微眯,在大秦皇朝,七品文官,六品武官以上方能乘坐西人抬轿,功名加身者无论是秀才还是进士,都只能乘坐两人抬的小轿子,庶民老百姓除了结婚成亲时,一律禁止乘坐轿子,违者须受仗刑。
不过大秦皇朝历经十六代三百年,监管松弛,地方吏治腐败,纵是一些富商、士绅也渐渐私用青布小轿,地方官员更是普遍违制,无官不轿成为常态,估摸着九鼎选老板等人便是这么样想的,以王长乐三重正九品官职加身,西人抬轿自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