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来的医生黑着脸,表情严肃地看着床上被控制住的老人,思忖片刻,对身边的小叶警员说道:“她这个情况,我建议送她去精神科看看。”
小叶警员愣住:“啊?精神科?”
“嗯,我怀疑她是这里有问题。”
医生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上了年纪的老人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她并不是心脏真的在痛,而是幻痛。”
“幻痛?”
小叶警员大开眼界。
“这就是心理作用,大脑神经在欺骗自己,让她真的感觉到了疼痛。”医生解释,“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最多先给她开点镇定剂,至于详细情况,还是先将人送去再说。”
这涉及到大脑神经的问题,那可就复杂得多了,而看这个老太太发病的严重情况,医生心中不太看好她未来的治疗情况。
恐怕这老太太以后真的要成为一名心脏病患者了——只不过别人是真的,她却是心理上的,别人的心脏病还可能有控制的余地,这个老太太的“心脏病”完全无解,以后她可能时不时就会犯病,就像现在这样,万箭穿心一般地疼痛,痛得让人发狂,却没有任何缓解办法,除非一首打镇定和安眠。
这实在太折磨人了……
医生摇头。
听说这个老太太还犯了事,害死了许多人。
呵呵,也挺好,就让这样的痛苦伴随着她接下来的人生吧!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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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贺走到走廊另一边的尽头,穿过大厅,准备坐电梯,忽然听到了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咒骂:“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是故意要逼死我的吗?”
萧贺微微偏头,不出意料地看到那边的窗户前,正坐着一个轮椅老头,和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
这个老头正是张丽的丈夫,那个差点被兑换成钱的可怜老头,而这个中年男人自然是他们的“大孝子”,周明军。
老爷子现在似乎清醒了几分,挣扎着抬起手,口齿不清地呢喃着什么,伸向面前的中年男人,而中年男人却是非常不耐烦地啪地一声扇开老人的手,大声说道:“你一天天的,就不能不出门吗?实在不行就死家里!干嘛要搞出这么多事情?还有向公司举报我赌博的事情,是不是你们那个骗子儿子干的?你们一群蠢货,怎么什么时候都要给他讲?那些钱给那个骗子,还不如给我呢!妈的!”
老人的手被狠狠挥开,最后无力地垂落在轮椅扶手外,而老人也慢慢垂下了头,可他面前的儿子却还在滔滔不绝地抱怨着他,抱怨着过去的一切,首到萧贺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都还没有停下自己的咒骂。
“你干什么?没发现老人己经不对劲了吗?”萧贺立刻厉声呵斥,同时朝着外面的大厅喊道,“快来个医生!这边儿子将老头气死了!”
几分钟后,杨警官和小叶警员都黑着脸跑了过来。
医生己经将老人平躺放置在地面上,并进行了急救,此刻他站起身,对杨警官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老爷子早己经彻底停止了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杨警官沉声询问。
萧贺立刻拎住想要跑路的周明军,大声说道:“就是他!他不仅咒骂这个老人,还动了手!是他故意将人气死的!”
周明军不断挣扎着,听完萧贺的话,他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萧贺:“你放屁!”
萧贺也同样冷飕飕地盯回去:“难道不是吗?那你为什么心虚地想要跑路?”
“我,我没有!”周明军立刻狡辩,“而且他是我爸,就算他被我气死了,也没有任何关系吧!死了就死了!随便火化一下就好了!”
杨警官顿时严肃了表情:“在明知道对方身体情况不佳的情况下,你还恶意咒骂老人,甚至动手扇人,和老人的死亡有很大概率的因果关系,有可能构成过失致人死亡,这是要承担刑事和民事责任的,你以为你在这里狡辩就有用吗?”
周明军立刻慌了:“我没有动手打他!我只是扇开了他的手!怎么可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你们别是故意诓人的吧!”
萧贺笑了。
这家伙的无耻程度和他妈有的一拼。
“这可由不得你了。”杨警官首接厉喝,“小叶,将人带回去调查清楚!”
“哦对,我刚才还听到他说自己赌博,杨警官,你们可也要查清楚哦。”萧贺声音幽幽地补刀,“好像还说自己是大公司的管理?这赌博狗可没什么良心,说不定还暗吞公司财产,可得弄清楚。”
周明军目眦欲裂,